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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恒闻言，收回了手，看着顾明正，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知道。”
顾明正冷哼一声，收回手。
麦鱼头上没了顾明正的胳膊挡着，立马觉得自由了许多。
她急忙站了起来，忐忑地说道，“要不，你们出去说？”
刘子兆附议道，“对，出去说。敏敏还在睡觉，这样多打扰敏敏休息。休息不好就不能早出院···”
应恒瞅了顾明正一眼，见他并没有出去的打算，自己也坐定不走。
“我在这里看着，不出声，就看她。”顾明正幽幽地说道，“所以我不用出去。这位倒是可以出去。”
应恒笑了笑，“在你来之前，这位助理还一直睡觉。”
话里的意思更直白了，就是说顾明正太吵，无法保证裴敏的睡眠。
顾明正这次倒是听出来了应恒话里的意思，他眉头一挑，看着麦鱼，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没吃饭？”
“啊？”麦鱼愣了一下，见顾明正目光灼灼盯着她。
她忽然福至心灵，领会了顾明正眼神中的含义，于是轻轻地点点头，“是，我还没吃饭。”
刘子兆闻言不自觉皱眉小声道，“你不是吃完才···”
话还没说完，就被麦鱼的眼神杀憋得把剩余的半句吞进肚子。
麦鱼笑笑，“那···我跟子兆哥先出去了。”
顾明正点点头，一副东道主的做派。
应恒见此只是回之一笑，眼神专注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裴敏。
梦里的女人一定是她，不会有错，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姑娘。
······
······
陆不拾刚从国外回来，日常生活所需的短句子说的倒还尚可，但若是用中文交流艺术就有点不够看了。
是以在这样以交流为主的聚会中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看着业内的同行说笑。
亏得他皮相上佳，纵然不说话，那也是一个美丽的哑巴。
中途有几个大胆的姑娘过来敬酒，都被他身边的席允挡了下来。
席允见陆不拾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也猜到了一二。
他冲陆不拾笑了笑，用手指指那个拐角，陆不拾点点头，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朝那边走去。
这里比起宴会里的其他地方着实是安静不少，交流宴上的男男女女少有来这里的，连服务生都不太往这边走。
席允环顾四周见没有多少人，才开口说道，“我见了。”
“怎么样？”陆不拾眼睛一亮，追问道。
席允呶呶嘴，指着在那边攀关系的那个蓝衣女子，“比她好看。”
陆不拾看了一眼，是王茜。
这种时尚交流宴会，王茜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是华娱的董事夏青把她带进来。
“这点我知道。性格呢？像我吗？”
席允笑笑，不客气地嘲笑道，“比你聪明多了。”
陆不拾听席允这样说也没生气，反而笑出梨涡，“她比我大，聪明点正常。”
“不是聪明点，是聪明很多。”席允看着陆不拾，调笑道，“你确定她是你姐姐？”
陆不拾点点头，拿出钱夹，递给席允。
席允见此不由开玩笑道，“你要包养我？不是所有的摄像师都是弯的。”
陆不拾见席允没接，他就直接把钱包打开给席允看。
钱包的夹层里有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个小姑娘。
席允触目一瞧，倒吸一口凉气，啧啧称奇，“这么像？！”
他接过钱包，抽出来照片，翻来覆去端详了一会儿，笑道，“你从哪里搞来的？”
陆不拾夺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钱包里，确定放好，才开口道，“从我妈那里偷来的。”
“偷？”席允惊得瞳孔都放大了，眉头拔高起来，额头上都有了几道皱纹。
席允在大学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陆家在国外的别墅，每次去的时候都要趁着陆母不在。
原因自然是陆不拾本人曾无数次地抱怨过自家的母亲虽然长得貌美，脾气是一等一的不好，总是爱冷着脸。
席允一想到这点，笑问，“你胆子不小，不怕她收拾你？”
陆不拾道，“她才不知道，我是从阁楼的木箱子里翻出来的。况且我现在都回国了，她还能千里还追杀我不成？”
席允点点头，“也是。谁不知道陆家大太太平素最爱的就是去看秀，哪有功夫管你？要我说，你不如答应冉月算了，毕竟冉月跟你妈处的挺好，人长得也不丑。”
陆不拾闻言皱起了眉毛，看起来苦兮兮的，“可别了。冉月那样疯疯癫癫的，平素说的话你当成玩笑听就好，别当真。她是三分钟热度的。”
席允赞同地笑笑，忽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道，“你说，裴敏若是你姐姐，那她父亲是谁？”
陆不拾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先跟她接触接触再说。”
席允不看好地歪歪头，身子朝栏杆上靠去，懒洋洋地道，“你能跟她接触？你要是有勇气跟她接触，就不会让我替你拍摄。”
他顿了一顿，看看陆不拾，语气夹杂着几分笑意，“这个裴敏吧，跟网上说的简直是两个人。都说是她扒着顾明正炒作，我看倒是顾明正痴心她。我刚说一句要追她，那位顾明正啊，就急的不行，话里话外就是说我轻浮无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轻浮无礼？真是纯情到让人同情。”
陆不拾听了这话，没留意顾明正如何如何，重点倒是放在席允追裴敏身上，“你想追我姐？”
席允看着陆不拾认真严肃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开个玩笑。我就是想试探她一下，看看她跟那些女人一样不一样。”
“那也不行！”
护姐狂魔，人家还没认你这个弟弟呢！
席允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转移话题道，“你前几天不是跟范家大小姐去吃饭了，感觉如何？”
“你先跟我保证，不能对我姐有歪念头，我再告诉你。”
席允朝天翻了个白眼，玩笑似的举起手，竖起指头，“我，席允，对裴敏没有一点歪念头。要是有一点，我就跟那个顾明正一样，泡不到妹子。”
陆不拾点点头，才慢吞吞地说道，“范淼淼不是同，跟我姐不是那个关系。”
席允挑挑眉，“确定不是？我见新闻人家可是都一起进酒店，网上还爆料只开一间房。”
陆不拾瞪了他一眼，“网上的都不可信，两个人女孩子开一个房怎么了？而且，我姐从小就是一个人，肯定怕孤独。”
席允敷衍地点点头，“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不过裴敏真是够冷的，居然对我都不感兴趣。”
陆不拾打量了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口吻中莫名多了几分自豪，“我姐长得好看，眼光自然高。你说人顾明正纯情到傻，可你还没人家好看。”
席允一阵无语。
陆不拾说完这句话，倒是又长叹了一口气，“应大哥要跟范淼淼相亲，可是他没去。”
席允勾起嘴角，语气嘲讽味道十足，“应家那个大污泥里倒是长出了一朵白莲花。不去就对了。应老头子要是再年轻个四十岁，他恨不得自己出马，拿下冉月，好跟冉家攀上关系。”
陆不拾皱皱眉，颇为应恒抱不平，“你别这样说，他也不愿意生在那样的家里。”
席允笑笑，“我对应恒没什么看法，毕竟算是校友。但是他家···”
席允刚想跟陆不拾普及一下应家的破事，余光就瞥见有人端着红酒杯朝这边走来，他立马转口，冲陆不拾笑道，“这几年的艺术风格···”
“席大师，陆公子，老远就看见你们在这里聊天聊得开心，不知道是在聊什么啊？”
陆不拾刚想说话，就被席允掐了一下手掌。
席允望着来人，笑着道，“聊杂志封面。王总对媒体新捧出来的四小花旦怎么看？”
王总呵呵笑着，摆摆手，“叫我老王就行。这媒体四小花旦都是虚名，还是看作品。听说席大师上个月给那个裴敏拍《MISS》的杂封？”
这件事在时尚圈已经传开了，可没几个人敢直接当面问席允，生怕席允恼火。王总也是自恃身家丰厚才敢这样一问。
若真是席允拍的杂封，那就是四小花旦里必要有裴敏一席之位，范淼淼也舍得花钱捧。
可若不是，今年的四小花旦自然是轮不到裴敏。魏露下去了，自然还有别的人来顶替。
陆不拾听见面前这位王总提起裴敏，心里一紧，就听见席允淡淡地笑道，“算是吧，帮我师弟拍的。”
王总听了这话，有几分不解，又问道，“席大师的师弟也回国了？”
陆不拾收到席允给他使的眼神，笑着道，“席哥的师弟是我。”
王总闻言面上笑得更开，“原来陆公子也是这一行的，真是年轻有为啊！”
心中却是百般存疑。席大师的水平自然是要高于面前这位，可陆公子家世也不一般。
如果说这位陆公子不愿意拍裴敏，所以推给席允，那是不是意味着裴敏在上流社会并不吃香，完全是靠着范淼淼？
可···席允说的是“帮”，而不是“替”，这会不会代表着陆公子只是对自己的水平不自信？但如果水平真的不好，又怎么能拍杂封？
王总被这些念头扰得心神不宁，直到宴会结束，还在胡思乱想，下台阶的时候险些被台阶绊倒。
席允看着他出丑，自然是又笑了起来。
陆不拾皱着眉，轻声抱怨道，“你又在作弄人。”
席允笑笑，伸手揉揉陆不拾的脑袋，“我只是实话实说，谁让他先动了歪心思？！他要是不想这么多，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陆不拾被这话噎住，却还是小声道，“你别总是摸我头，会长不高。”
席允哂笑一声，收回手，“你这还不到二十，都已经大学毕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陆不拾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问道。
“脑子太聪明，个子就不高。”
席允说完大步朝前走去，像是怕陆不拾跳起来打他的头。
笑声听起来格外朗朗，那双长腿在夜色里看着也更是笔直。
陆不拾皱着鼻子，没有立即追上，反而踮踮脚看看自己在路灯下的影子，低声地嘟囔道，“你刚才不还说我没姐姐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