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清水浅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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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之易这话说的也不算含蓄了,所以叶慕希听懂了,他非但听懂了还听的怒了。悠着点?以为他不想悠着点吗?他叶慕希看着就像是个□□熏心之辈吗?难道他的脸上就写着我很好色四个大字吗?

    想当初他从一个孤家寡人晋升为大老婆快过门小老婆一堆的皇子后照样没被女色蒙了心,依旧高唱独身主义至今,女人都偷偷摸摸爬到他床上来勾搭了也没动过心,若不是半路碰上叶之宸这个变态,他现在都还是个处好么?!

    可现在呢?现在他被一个妻妾成群儿女也不少的亲王调笑着莫伤了根本?这简直不能忍啊岂可修!可不能忍又如何?难道他能够冲着奕亲王直接将呵呵甩他一脸让他将这句话扔给叶之宸吗?他能吗?当然不能!

    所以他唯有装作害羞的抿唇勾了个毫无意义的浅笑,俨然一副被说中了心事的少年青涩少年模样。

    “侄儿谢谢七叔提点,以后自会注意的。”

    “哦?阿慕要注意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兀的插入到两人之间,叶之易回头,就看见他家那位皇帝四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眼瞅的他心下无端端的发慌——啊哟喂,这四哥又怎么了?想来最近他一直很恪守本分啊,上朝不缺勤,议政也没躲,也没闹什么幺蛾子,可四哥怎么看着对他很有意见呢?

    内心嘀嘀咕咕个不停,表面上叶之易却已经嬉笑着走了过去,标标准准的行了个臣下礼请安道:“臣弟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叶之宸没吭声,他只是端着那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瞅着叶之易,直把叶之易看的浑身发冷恨不得马上回家钻棉被窝后才终于大发善心的放过。

    然后声音淡淡的叫起后也没怎么理会,直直越过了叶之易来到叶慕希身边,温柔体贴轻声细语的模样让还没来得及转身的叶之易听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去。

    ——四哥四哥你究竟怎么了?阿慕什么的语气温柔什么的你真的确定你这是在对儿子不是对情人吗?……等等!情人?

    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叶之易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差点给蹦起来,只觉得这风吹在脸上愈发的冷了,跟刀子一样刮的人浑身泛疼:是了,情人!他终于知道之前忽视掉的是什么了,这三个多月来叶慕希一直呆在乾坤殿根本没回过府也没宿过其他地方,哪里有可能招侍妾侍寝?

    莫说叶慕希了,乾坤殿那地方是皇帝寝宫,安全和保密都是一流,就连皇帝都从未招女人进去过,更何况是皇子?这样的话叶慕希身上那痕迹就很可疑了,不是侍妾不是宫娥更不可能是侍卫奴才,在乾坤殿敢如此做的也唯有乾坤殿的主人当今圣上了。

    可他的四哥真的已经专横独断到如此境地了吗?叶慕希是他的儿子,四哥真的敢罔顾人伦对叶慕希做这种事?还是说……叶慕希为重获圣恩用了手段魅君惑上?

    皱着眉细细思忖着各种可能性的叶之易目光深沉的看着不远处言状亲昵的两人,尤其是叶慕希。不管事实究竟是谁主动的在叶之易心里也已经有了决断,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下去,皇上是一国之主,断不能有如此污点。

    只是还不等叶之易多想,就见那厢似说的专心仔细的叶之宸在叶慕希低首时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其中的警告是如此明显。于是叶之易确定了,这事恐怕是他的好四哥一手促成,更甚者是他四哥强求来的。

    也是,虽他对这位大侄儿了解不深,但就这次短短几句他也看得出叶慕希不是个荒唐的主儿,估摸着住乾坤殿而过门不出也是皇上下的令,怕叶慕希就此逃离。

    由此可见他的四哥这次有多么认真。可是啊……叶之易看着叶之宸和叶慕希,眼底泛起了淡淡的愁绪:我的好四哥啊,就算再怎么肆意妄为也该有个限度。父子相女干,这等荒唐之事竟也做得出来,百年之后你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面对父皇?你又让叶慕希如何自处?

    叶之易的担心叶之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下定了不悔不退的决心后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他唯一需要思考的不过是如何消除叶慕希对他的排斥,最好是让叶慕希也倾心于他,不需要如他一般深,只需要再也不会想着如何逃离就好。

    现如今他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所以叶慕希的衣食住行都由着他控制着,他要让叶慕希熟悉他习惯他进而需要他再也离不开他。

    帮着整了整叶慕希的衣襟,叶之宸不着痕迹的站在了上风口遮挡住几丝寒风,语气温软:“阿慕,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母后不在朕也不打算大设宴席,就叫上皇后和四妃加上皇子格格一起聚一下,待这冷风稍歇后,朕带你去江南看看,可好?”顿了顿,叶之宸又似妥协一般的加上了一句,“聚餐时朕会叫人将你身边的小太监和那两个婢女过来的。”

    若可以,他其实只想和阿慕两个人过,但毕竟是宫里,规矩多,有些事情还不能做得太过。

    而下江南一事,其实早在年初就已定下,想着□□月时开始的。后来事情颇多,叶之宸又一心扑在叶慕希这个意外之上,再加上锦绣什么的就将南巡一事给推后了不少,直到过年才有了空闲,叶之宸也想带着叶慕希四处走走散散心。

    叶慕希也不拿乔,这些日子他算是看透了叶之宸的小心眼,比之女人更加善妒的偏执性子,又多疑爱猜忌。不仅仅将乾坤殿的宫娥全部调走,就连自个儿的儿子都能够发散性思维。

    如今能够主动开口让他见见小谨和小瑶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若是再多做要求肯定又会引的叶之宸动怒。叶之宸一怒不会骂他更不会打他,甚至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只会在床笫之事上更激烈也更索求无度,到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嗯。”垂着脑袋点点头,叶慕希算是承了叶之宸的情,踌躇了下,还是多添上了一句,“谢谢父皇。”

    看着因为垂首而露出了一截脖颈的叶慕希,那优美的线条引得叶之宸喉头滚动了几下,熟悉的火热在体内烧起,尤其是那白皙的肌肤之上还残留着他落下的痕迹,更勾的叶之宸口干舌燥起来。

    “阿慕……”轻若叹息的一声低唤,叶之宸便忍不住侧身抱住了叶慕希,落在脖颈上的唇舌在这种天气中显得滚烫而炙热,隐隐的让叶慕希有一种会被烧伤的错觉。

    心下慌乱不安,又想到在场的除了吴顺这些早知道内情的奴才外还有一个奕亲王,而且此地本就偏外,指不定何时就有朝廷大臣过来。

    “父皇,快放开我!”面色发白的躲避着叶之宸的亲近,叶慕希真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正确应对叶之宸了。

    往日里虽然叶之宸言行举止间都流露出几丝疯狂,但总的来说只要他不和其他人靠近就还算冷静,可现在叶之宸就真的完全疯了,若叶之宸还有一丝理智的话就断然不会在此地毫无顾忌的亲近他。

    “四哥,你疯了——”和叶慕希想法相同的就是叶之易了,纵使他已然猜测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没想到叶之宸会泥足深陷到如此境地了——在这等人来人往的地方亲吻于叶慕希?四哥是真的疯了吧?父子□□不说还想闹的天下皆知吗?这也就是他,若是换做其他人见了事情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没有将叶慕希的闪躲和叶之易的惊骇放在心里,叶之宸依旧故我的抱着叶慕希在那已经褪色的痕迹上重新吮吸出一个个新的印记,贴着肌肤的唇舌吐出的话语闷闷的,有些字音模糊但还是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朕就是疯了。”

    尽管知道不行,但内心还是不断叫嚣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阿慕是他的,只是他的,那些个侍妾和那个被赐婚的女人都没资格呆在阿慕身边,除了他谁都不能拥抱阿慕!

    叶之易因为这直白的话而惊呆了,还是和叶之宸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的叶慕希已有了些抗性,只是短短一怔后就挣扎了起来,试图摆脱叶之宸的怀抱。

    但结果毫不例外的又是他输了,就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里可能是学过武而且武功还不错的叶之宸的对手?于是到最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父皇,我想回后殿了。”起码后殿只有早知内情的奴才。

    仍旧努力在叶慕希脖颈上耕耘的叶之宸气息都不稳了,听到叶慕希哀哀恳求后俯身一个发力就将人给打横抱起,惊的叶慕希一阵低呼,内心的预感愈发不好了起来:“父皇,你……”

    “乖,阿玛这就带你回寝宫。”低头凑过去就是一吻,叶之宸大步朝着后殿走去,径自将叶之易扔在了原地不予理会。吴顺这等奴才早就习以为常,在叶之宸抱着叶慕希回后殿时也安安静静的跟了过去。

    呆怔着的叶之易表示刺激过大他受不了了。他虽一直都知晓他四哥张扬肆意,但他不知道四哥竟然肆无忌惮到如此境地。

    他的四哥其实一直都很好的继承了皇家的冷血,后宫之中无论恩宠多浓也不过是四哥一时兴起罢了,床笫之事上从不会痴迷,把握有度到有些冷淡。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特别看重子嗣的话,四哥估计都不会纳那么多女人。

    可现在呢?他的四哥就像是个从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一般急色,迫不及待的抱着人就走,还是在他抱着的人不情愿的状态之下。

    所以说,四哥你究竟肿么了肿么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还是白天呐白天!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勤政爱民的明君从不白日宣淫的吗?那现在你不仅仅背德逆伦无视纲常强要了自个儿的儿子还白日宣淫你明君的帽子还要不要了?

    暗自叹息一声,叶之易脚步沉重的跟了上去。虽然从他四哥那神态上看劝说已然无用,但起码要让他四哥稍微清醒一些别毫无顾忌。乾坤殿内就算了,在外若被人瞧出了端倪无论是四哥还是对叶慕希都是极其不利的。

    差点被自己的高尚品德感动了的叶之易一到后殿就后悔了,因为他的四哥不仅仅急色,还根本无视场合。所以他才到后殿就被吴顺拦在了寝宫门外,不需要吴顺多做解释,寝宫内隐隐传来的喘息和□□低泣就足够让他这位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的男人明白了寝宫内正在发生的事。

    面色复杂的盯着紧闭的门半晌,叶之易才沉重的轻叹了一声,徐徐走了出去,在外殿挑了一张椅子坐下后对着吴顺招招手,声音往最低限度压去:“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顺垂首,倒也没多做隐瞒,毕竟以皇上那明示暗示的意思是准备跟奕亲王摊牌了:“回奕亲王的话,三月城南庙会,皇上见了安郡王后。”

    叶之易闻言一怔,有些愣愣的喃喃道:“三月,已经八个多月了吗?皇上怎么会起这心思?叶慕希他是什么态度?”

    吴顺闻言,逾矩的瞥了一眼叶之易,随后又若无其事的重新低头,语气温和而平静:“奕亲王,皇上的事不是奴才能够揣测一二的,奴才只知道主子就是主子,身为奴才只需要办好主子交代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所以奕亲王啊,皇上和安郡王的事情您就别瞎参合了,若皇上真的是如此轻易就能够改变主意的人,事情也就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了。

    吴顺隐晦的劝说叶之易自然听的分明,只是他不像吴顺已经知道这件事八个月已经过了惊悚期,他现在刚知道,心中还混乱不堪着,只想着怎样才能够将事情掰回正轨,莫让四哥一错再错,最终坠入地狱再无出路。

    看出了叶之易的不死心,吴公公·知心姐姐·顺儿筒子无声叹息了,再张嘴就已经带上了三分警告三分劝解,余下四分是少有的尖锐:“奕亲王,恕奴才无礼,敢问奕亲王可是想着让皇上断了这心思,或是直接打杀了安郡王?”

    叶之易的神色沉寂了下去,尽管他知道或许整件事叶慕希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但正如吴顺说的,他的确有着牺牲叶慕希的念头:一个是皇帝一个仅仅是郡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不是吗?对整个大宴朝来说,这两人的对与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天下之主。

    摇着头长叹一声,吴顺看着叶之易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若真是如此,奴才斗胆劝奕亲王一句,千万将这心思掐灭了去。这八个多月,奴才是看着皇上走过来的。初时五个月,皇上不知道是安郡王,便没日没夜的让人寻找,将整个京城都翻的底朝天无果后依旧没有放弃。后来,皇上诞辰,见着了安郡王,当夜皇上便让安郡王宿在乾坤殿,直至今日朝夕相对,感情愈发深了去。

    安郡王喜静,皇上就下旨不经传召所有人不得入乾坤殿;安郡王喜看杂集,皇上就命人在京城四下收集了所有杂集送到安郡王的桌上;安郡王觉得烛光刺目,皇上便在整个后殿都镶嵌了夜明珠;安郡王不喜熏香的味道,皇上便二话不说换下了他喜爱了几十年的熏香换成安郡王爱的味道;安郡王无意间提了一句最爱清茶,自此乾坤殿就只有清茶;安郡王对着一名三等侍卫随口赞了一句不错,隔日那名侍卫就成了前朝的夏大人……

    奕亲王,你可知那夏大人曾九死一生,是安郡王开口保下了他,皇上让那夏大人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娇妻美妾一并赏赐了过去,其目的并非恩宠,不过只是想隔离了夏大人和安郡王。

    从安郡王来乾坤殿起,无论是御膳还是其他,一切都是以安郡王为主,奴才的话奕亲王可明白?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他已经少不了安郡王,若安郡王走了或者是亡了,那才真的是宸武之祸。”

    少不了……叶之易怔怔的听着吴顺说完,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那两扇紧闭的雕花大门,朱红色的门后,掩饰不住的是暧昧的纠缠,那一声声喘息,简直比刀尖子还要刺人。

    他的四哥啊,他的皇兄啊,这是明明白白的用事实在警告他打消心头之念,还生怕他冥顽不灵,便派了吴顺过来做双重保险,真真算得上用心良苦啊。

    苦笑一声,叶之易满身颓败的倒在椅子里,伸手挡住了眼,唇角的弧度一派凄楚:“四哥,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身为臣,一心为主,自然是不希望君主留下这种会遗臭万年的污点;身为弟弟,哪怕兄弟情谊浅薄他也不愿意看着他的四哥踏入地狱且执迷不悟。

    但他能如何?他又能如何呢?正因为是皇兄,他才如此无能为力啊。看看,他那个极其注重面子唯我独尊的皇兄竟差一个奴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皇上少不了安郡王。少不了啊,他那个自我自私到极点的皇兄竟然承认少不了一个人,还事事都以那人为主,这般沦陷,又哪里还有挽回余地?

    “吴顺,你当初怎么就不劝劝呢?若是一开始,或许……”

    对于叶之易的责问,吴顺只是面色平静的回了一句话:“奕亲王说笑了。”

    “说笑了……是啊,的确是说笑,皇上又岂是你我可以劝得住的?”

    叶之易也不知道现在他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混混沌沌的觉得什么都不真实,希冀着这一切都只是做梦,等梦醒了就会恢复正常,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大皇子还是那个大皇子,父子君臣界限仍在。可那些个暧昧的喘息一个劲儿的钻到他耳朵里,让他想逃避都不行。

    “皇上他该怎么办?叶慕希他又该怎么办啊……”

    看着神色恍惚喃喃低语的叶之易,吴顺只能叹一声冤孽了,这皇上和安郡王早就纠缠不清了,哪里还断的了?

    这些日子皇上的言行他都看在眼里,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皇上这样重视一个人,就像是从皇位上走下成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一般,吃醋、妒忌、多疑、惊惶、不安,只要安郡王对哪个人稍微亲厚些,皇上就恨不得除之后快,弄的安郡王到最后对谁都保持着一定距离,身边也就只剩下皇上了。

    或许这就是皇上的目的?——某种程度上真相了的吴顺远目望天。

    “奕亲王,皇上的事我们无权置疑,我们能做的便是帮着皇上尽心办事,别让不长眼的惹怒了皇上。”换句话说就是帮着掩盖一下这事,别让旁人知晓了去。

    吴顺的话让叶之易沉默了,久久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双目也毫无焦距,只是随意的将视线落在了虚空的一点,恍恍惚惚。直到寝宫内的声响停歇了下去,叶之易才仿若大梦初醒一般,双眼紧紧盯着那两扇大门,直到那道玄色的身影出现,叶之易猛的站起,几个跨步来到了帝王的面前,却在刚开口就被帝王抬手制止。

    “过去点再说,莫扰了阿慕安生。”

    竟连这点小事都考虑到了,那般自我中心的四哥啊,何曾这般处处为着他人着想过?

    又是一阵说不清的酸楚,叶之易面色怔愣的跟着叶之宸离了寝宫一段距离,不等他开口,就听见叶之宸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沉沉的,还带着几分情/欲之后的沙哑,毫不掩饰其中的温柔和痴狂。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之易,朕只说一句话:阿慕在,朕在;阿慕亡,朕定不独存。”

    “皇上!”一句话说的叶之易大骇,他震惊的瞪着叶之宸,用力的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您是大宴朝的皇上!”

    仿佛没看见叶之易眼中那激烈的情绪,叶之宸回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竟和叶慕希的笑一般无二:“朕是大宴的皇上,也会一直当这大宴的皇上,直到天命而归那一日。”

    回头,叶之宸的目光放远,没有等待叶之易的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之易,朕,必须抓住阿慕,用权势牢牢困住他。朕怕,若朕不再是皇上,是不是朕就再也没办法抓住他?所以朕必须是皇帝,万人之上,让阿慕纵使长了羽翼也逃不开。

    你说朕是不是很无耻卑劣?说着爱他,却依旧毫不犹豫的囚禁了他,不顾他的不愿无视他的憎恨强要了他。可有什么办法呢?朕生来就自私薄情,这一辈子也就动心这么一回,想要的欲望强烈的几乎撕碎了朕。如此,何不遂了自己的意?伤了阿慕非朕所愿,但朕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他是朕的啊……”

    清浅的叹息,叶之宸蓦的回头,直直的看向了叶之易,目光中满满都是肆意的痴狂,“之易,他是朕的,只能是朕的,除了朕之外决不允许他再碰其他人,反之亦然,除了他朕也不会碰其他人!”

    叶之易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四哥说完了,他还能怎么样?拆散?别开玩笑了啊,四哥的立场已经表达的那么明显了,一副非叶慕希不可的情圣样。

    若这只是和以前一样伪装的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这情圣是真情圣,连不再碰其他人这种话都说出口了他还能做什么?四哥都说了,这整件事都是四哥强迫的,叶慕希何辜?摊上了这么一个父皇已经足够悲催的了,他这个叔叔就算再怎么冷酷无情也不该继续想着如何除去他了啊。

    心中郁结一夕顿散,刹那间,叶之易觉得头不昏了眼不花了走路都有劲了,这蓝天这白云,就连刺骨寒风都是清冽而美妙。是了,如吴顺说的,他们只要专心伺候好皇上帮皇上办事就是了,其他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以后下了地狱列祖列宗要骂的是四哥又不是他。

    心情好了,叶之易开始有了调侃的心,一脸荡漾的靠近后悄声询问,话语之中含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按四哥的话来说侄儿还没同意?都朝夕相处三个多月了,四哥你的手段莫不是退步了?”

    见叶之易放开了,叶之宸也不继续纠缠之前的话题,只是顺着叶之易的话说了下去,眉头微皱:“也是朕太心急,没给阿慕适应时间,现下阿慕对朕戒备的很。”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叶之易才理解了叶之宸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刚刚叶之宸急色的模样,顿时秒懂,扑的一声喷笑出口:“恕臣弟无礼,斗胆问一声皇兄,莫不是皇兄找到侄儿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拉上了床?”

    被叶之易这般瞧着,叶之宸也有几分尴尬,撇过目光干咳了两声算是默认了,但随即,叶之宸又努力为自己正名:“朕也是无法,一见他的逃避,听他三番两次提起婚期,朕哪里还有理智?只想着打破最后的界限让他接受事实。”

    而且叶慕希之于他,比最烈性的春/药都要厉害上三分,他哪里控制的住?当然,这种话就无需跟外人说了,还是留在闺房调笑阿慕来的有趣。

    叶之易这回是真的乐了,他瞅着他的四哥笑的差点打跌——哎哟喂,笑死他了好吗?枉四哥后宫三千无往不利,到了真正在意的人身上怎么就完全得不到要领了呢?若换做是他,被厌弃了五年再见面都没认出儿子的父皇按床上强要,就算做不到同归于尽也一定自杀了事,大侄儿现在这种态度已经好了不要太多。

    在叶之宸的怒瞪中,叶之易连忙收起笑容,努力板正了面容,不过最终还是忍不住又流泻出几声笑:“皇兄,不是臣弟要说你,实在是你这做法太过分了。臣弟和侄儿并不熟悉,但仅仅几句话臣弟也知道侄儿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该慢慢软化他而不是一下子逼急他,这道理你该明白的啊。”

    “明白和做到不是一回事。”叶之宸表示他也很无奈啊,他也想当个高大上的情人,也不想表现的像个善妒的妇人一般,可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说控制就能够控制的?

    再加上他骨子里又是个霸道的,独占欲旺盛,性子多疑,还习惯了掌控,这造成了他做不来温柔大度不计回报只要你好就大家好的好人。的确,他可以伪装,还能够伪装的很好,可伪装的再好那也不是他的真实性子,他想要阿慕看见的听见的熟悉的习惯的都是最真实的他,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