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是我不好

弥与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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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了,她终于把心里第一句说出来了。

    “为什么?”百斩逸难过地皱着眉头。

    这话就像一把铡刀切到他心脏最深最软的那一处,鲜血淋淋,血流不止。

    白薇雅不想伤害任何人,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无可避免伤害到外边的第三个、第四个人……

    长痛不如短痛,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她努力挤出一丝完全不似微笑的微笑:“因为我对你没……”

    啪嗒——

    似乎是踩断枝条的声音。

    听到背后有声响,白薇雅猛地转过去,就见到不远处,像一座雕塑一样杵在树下的司徒慕绝,百斩逸也发现了他。

    黑色的长袖衬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他一身黑衣站在周围清新绿色的景物中,显得特别突兀又明显,一树的落叶像羽毛一样飘到他身上,豆绿色的、草绿色的,在他黑得胜过何首乌的短发上、肩膀上,在幕布一般的黑色上,耀武扬威地突出自己身上的色彩。

    即使他身上那些叶子没有变成血红色,她都觉得上面是他内心的伤疤,唉,他也不懂得伸手去弹掉那些叶子,一向注意形象的他,什么时候那么狼狈过?

    司徒慕绝究竟站在那里多久了,又有没有听到他们两个说的话,如果听见,又听见了多少?

    白薇雅的心七上八下的,双眼紧张万分地看着他,双手局促不安地绞着。

    她还没来得及酝酿出话语,司徒慕绝就转身走了。

    他这么一动,身上的叶子就慢慢落回到地上,他转身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四分五裂。

    噼里啪啦——

    像破碎的水晶球……

    ……

    “小一,这事……我下次再跟你说清楚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说了,你……你如果没什么事,能不能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白薇雅没法把话继续跟百斩逸说,等百斩逸拖着落寞的身子离开之后,她找了一个角落,一个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发呆,看寥寥无几的路过的学生,看着天空从明亮到阴晦,等到肚子饿到打鼓,才游魂一样挪去餐厅草草吃一顿。

    路边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一条灯河从校道的这一头延伸到另一头,看不到终点在哪儿。

    绝伦誓约门外挂上了一只可爱的白兔灯笼,圆滚滚的小身躯,红红大大的眼睛,她看着那只灯笼,心想现在又不是端午节春节,摆什么灯笼啊。

    不过,多亏了这只灯笼,她在远远的地方就注意到了这里,走进了才发现是自己的宿舍,很好认,司徒慕绝什么时候买的?她怎么不知道。

    换下鞋,她绕过玄关,进了客厅,宿舍里静悄悄的,一盏昏黄的小灯,照得大厅像个摁下消音键的青年酒吧。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样的形容?

    因为白薇雅看到茶几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饮料,沙发上新添了好几只抱枕。

    白薇雅好玩似的拿起一只,捏了捏,软软的,手感好好,暂时玩腻了,又放回去。

    来到饭厅,禁不住好奇,打开橱柜,里边拜访了各式零食小吃,储存得满满的,随时可以为冬眠做准备了。

    呵,她不在,他倒是过得自在,有吃有喝的。

    还没到八点呢,为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照常来看,司徒慕绝应该坐在电视机前看电影,或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书,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叫他起来,说:“别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日常在宿舍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白薇雅眼前。

    上上一周,两人在一面墙壁大小的镜子前练习开场舞。

    舞步踏在木地板上,记忆雕刻入脑海。

    再往回想,周末,绝伦三皇的另外两个男生来这里做客,三个男生挤在厨房里比拼厨艺,让她和泉雨央,一个厨艺白痴,一个黑暗料理王,大饱口福。

    在绝伦誓约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抹不去的回忆。

    在她离开这里一周之后,她对这栋建筑的依恋,更加更加强烈。

    更何况是住在这里的人……

    可现在房子里静悄悄的,扔一根针到地板上都听得见。

    难道说,司徒慕绝已经睡下了?

    他会那么早睡觉?

    她不信!

    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来到司徒慕绝的房间,轻轻推开门,门没锁,她就进去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显然他不在里边。

    失望地替他把房门关好,白薇雅上三楼去,实在没事做了,干脆去书房找本书看看。

    是不是心电感应?

    双手推开书房的门,走廊上的光不客气地跑了进书房中,但书房中的灯更加强烈,把外面的光给吞没了。

    白薇雅穿过一排排书架,看到一团黑色的团子在眼前晃呀晃,猜那是什么玩意儿啊,巨型垃圾桶吗,她不记得书房什么时候换了个这么挫的垃圾桶哦。

    大半夜的也不换个颜色。

    当她总算绕到那团黑漆嘛呼的东西面前的时候,她当即想咬自己的舌头。

    刚才都瞎猜什么鬼啊!那根本就是睡着的司徒慕绝!

    找他半天,原来他躲到这里来了。

    绝伦誓约虽然远不及家里大面积,但找起人来也是很麻烦的。

    等等,换做过去的她,不是应该自得其乐地回自己房间洗洗睡吗?

    犯得着吗!

    还是无聊过度,没事找事?

    居然在自己的宿舍里到处找自己的舍友,他做什么是她的自由,她那么紧张干什么?

    但是……他为什么就这么坐在地上,靠在角落,这样看,像吃了巫婆的毒苹果的白雪公主,呸!白雪……王子……

    他是不是病倒了?就这么随意地躺在木地板上。

    白薇雅心一急,要过去看个究竟,怎知那个坑爹的在地上乱放报纸啊,害得她像踩香蕉皮一样踩到,噗通一下,重重地摔出去不单只,还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就是没有摔到司徒慕绝身上,在头距离他的手一公分的时候停止了滑行。

    庆幸书房比舞蹈室大。

    白薇雅痛地在地上缩成球,仿佛摁下消音键一样,无声地呲牙咧嘴,生怕自己痛得喊出来吵醒司徒慕绝。

    平地摔……

    倒霉的时候走着没事都能给摔一跤。

    然而,司徒慕绝睡得并不沉,在她推开门的时候就醒过来几分,他纯粹是观察她会作出什么举动。

    如此看来,白薇雅着实傻得可爱。

    在地上歇了会儿的白薇雅,像打不死的小强,慢慢站起来,走到柜子里,拉开门,从里面抽出一床薄薄的小被子,那是她小时候去哪里都会带着的,带出了感情,上大学也捎上了,想着看书的时候可以盖盖腿。

    轻轻趴在木地板上,把小被子盖到司徒慕绝身上,她扫了一眼他精致的五官,叹了口气,准备退开的时候,司徒慕绝突然睁开了眼。

    “妈呀——”

    白薇雅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仰去,司徒慕绝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她拉了回来,像小飞机着陆似的,她栽回到他怀里。

    心脏在敲小鼓。

    “不好意思……”

    她生分地道了歉,呼吸急促地撑着他的胸膛,准备离开,司徒慕绝双手环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该道歉的人是我……”

    他声音轻得像空中飘动的旗帜,放在狂躁一点的风中就听不到了。

    混合着他的声音的,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

    白薇雅咕哝了一下,换了个侧身的舒服姿势,看样子是要赖在他身上当考拉熊了。

    司徒慕绝的心情被她突然的温顺给带到很高很高的地方,那个地方,能手握日月,摘星辰。

    她的小被子上有她从小到大的气息,水果糖的香气,但抱着她人,嗅着她现在的甜丝丝的气息,来得更加真切。

    他的大手一下一下理顺着她柔软的长发,白薇雅揪着他的衣襟,抬起头来,注视着她无辜的眼睛,他无奈地笑了:“Beer,你这可是在勾我啊……”

    白薇雅就定定然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司徒慕绝大手掌心贴着她的脸,薄如蝉翼的唇,一点、一点靠近她微张的粉唇,白薇雅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紧接下来的一场热吻。

    按照雷厉风行的他的性子,想象着,他应该会将这几天没接触她的情绪一并灌输在接下来的吻上吧?

    那该是什么味道的呢?

    酸?甜?再带点苦涩……?

    期待着,白薇雅的眉宇舒展开,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但就在司徒慕绝的唇还有毫米就触及她的双唇的时候,他停住了。

    仿若一篇戛然而止的乐章,情感没来得及宣泄,就被扼杀掉了。

    是谁安上了一个休止符?

    意料之中的一吻没有落成,白薇雅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司徒慕绝不仅松开了她,还把她抱到一边,自个儿站了起来。

    他几个意思,像搬箱子一样把她搬开?

    白薇雅百思不得其解地站起来,低头折叠好自己的小被子,始料未及的,还有司徒慕绝接下来的一番话。

    “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是缠着你,烦着你,占你便宜,打扰你的生活。唉,从开学之前我就麻烦到你了吧,还夺走了你留给未来男朋友的宝贵初吻,初吻对女孩子来说,是很重要很珍贵的吧。这些天,给你带来那么多的困扰,的确是我的错。”他低低地说着,黑漆的眸子不似往日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