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屠宰场玩一玩!

纳兰雪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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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夜色笼罩下的海城,比白天多了份神秘和陌生。

    对秦有为来说,这一份陌生的来源,完全是因为他被关押和受牵连期间而来的,所以跟踪的路上,除去对沈衍衡的恨意,再就是庆幸自己是个老海城。

    就算一别两年,对外界几乎是零关注,此时此刻,他也能分辨出出租车是驶在什么路。

    让他意外的就是,按这几天的跟踪来看,沈衍衡这个时候应该回新建的别墅,怎么会朝相反的方向驶去?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疑惑在秦有为脸上浮现时,前排正在开车的夏天逸看出了什么,他说,“老板,还要再跟下去?刚才我可是连闯了两次红灯,现在——”

    “嚷什么,叫你跟就跟!”

    秦有为抱紧背包,两眼盯着前头,不远处沈衍衡的车子,低吼道,“告诉你,敢给老子跟丢了,信不信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吆喂,跟就跟是了,至于动怒吗?”透过后视镜,夏天逸再一次留意秦有为的背包。

    一路上,他都抱得很紧,抛开鼓鼓的外形不说,就从他上车时,空气里隐约散发出来的怪味,也能猜出里头装的一定是什么违禁物品。

    一时间,夏天逸瞳孔缩了缩,脚下略顿,车身登时左右晃动起来。

    秦有为当时的心思都在沈衍衡的车上,以为这是出租车司机不想拉客的抗议,当即从背包里突然抽-出一把长长的水果刀,直指夏天逸脖子,“他-妈的,想死是不是!”

    咯吱!

    疾速行驶的出租车,一下停住。

    因为突然来的冲力,秦有为首先担心的就是包里的东西,也本能的抗拒,只好一手握紧背包,另一只丢下水果刀,转而快速抓紧椅背。

    也正是因为这系列的动作,让夏天逸看到他包里的东西。

    赶在秦有为发火前,他一副怕怕又哆嗦的样子,连忙发动车子,结巴的说道,“跟跟跟,我跟我跟,您说怎么开,您说去…去哪我就去哪!”

    “艹,这还差不多!右转,就前面那辆私家车,快、点!”秦有为咬牙也低吼,眼底尽是杀气:要不是再找车会耽误时间,这一刻他真的会做了这个司机!

    很快,车子右转之后紧紧的跟上。

    过了外环,又过向高架桥,秦有为眼瞅着沈衍衡的车子竟然驶向外滩,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路段人烟稀少,还有大-片的芦苇荡!

    这么晚了,想做什么?

    难道发现他在跟踪,所以想灭口?

    正想着,这时沈衍衡的车子尾灯闪了闪,似乎要停。

    秦有力很快吩咐‘出租车司机’,“车灯全灭,尽量驶暗处,慢慢尾随,不要发出半点声音!”

    夏天逸挑了挑眉头,没说话,按他的指示操作。

    于是,长长的外滩路,除了偶尔飞驶而过的车子,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和隐隐的流水声。

    随着缓缓驶入芦苇荡,正好两侧有两盏路灯是坏的,一眼望过去,河堤对岸的霓虹灯闪烁不停,而河岸这边却是一片漆黑。

    这样的天时地利,对秦有为来说,是美丽和儿子在天上的保佑,也是上天对恶人的一种惩罚,所以他更不能有半点闪失。

    下车前,秦有为很谨慎,也威胁‘出租车司机’交出手机丢到江里。

    又再三确认‘司机’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后,这才取走了车钥匙,轻手轻脚的跟上去。

    完全不知道,被绑在架势座里的夏天逸,早已经打开了行车记录仪,画面黑是黑了些,但也把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录下来。

    其实按秦有为最初的打算,在认出沈衍衡车子之后,他本想伺机制造一场车祸。

    现在看来,直接把炸药丢在车底,岂不是同样一命呜呼?拉开背包,行动前,秦有为除了抬头看漆黑夜空,再就是转头看了眼停在暗处的出租车。

    发现车里的‘司机’一直老老实实的待着,也就大胆的拿出雷管。

    却是瞄好按装位置,刚要按的时候,车体忽然咯吱!响了一下!

    秦有为呼吸一紧,正准备翻身,打算躲进芦苇荡,这时又是嗯啊两声,车体再一次晃动,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规律的震动!

    隐约间,还有女人的什么声,难道……

    秦有为眯了眯眼,总算明白沈衍衡为什么不回别墅了,敢情这是背着宋夏偷吃呢!

    哈哈,沈衍衡啊沈衍衡,你也真够风-流,黑灯瞎火的,来芦苇荡私情情儿,很好!老子今天就好人做到底,让你和你的情儿,上完天堂再直接下地狱!

    这一刻,秦有为是狠辣阴戾的,因为不确定沈衍衡能搞多少时间,所以他用了很短的时间安装,然后返回车里。

    之所以没一并解决‘出租车司机’,还给他松绑,是还有另用。

    车钥匙还给‘司机’时,秦有为说,“快走,现在去墓园!”

    “如果我不想走了呢?”夏天逸冷笑。

    如果说来的路上,他不确定秦有为包里装的是什么,但现在不同,同样也猜到他去墓园的目的,应该是想在梅月尔墓前装炸药,好间接性害死宋夏。

    恐怕按秦有为的想法,离开墓园之后,他这个小司机的死期也该到了。

    也就车灯大开,转身的同时,一把摘掉头顶的帽子,露出一张带有疤痕的脸后,夏天意笑笑,“秦总,别来无恙啊!”

    “你,你是谁!”乍对脸,秦有为一时没认出来。

    一方面在担心定时炸弹会不会出问题,另一方也考虑到,既然选择出来跑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出租,不就是为了生计吗?

    一般来说,有生计就有牵挂的人,往往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哪里会想这个司机压根就是伪装的!

    端详了会,秦有为仿佛认出来,“你,你是夏天逸?”说着,他右手飞快的开车门,想跑!

    这时又是咔嚓一声响。

    夏天逸比他更快一步,锁了车门也按下车窗,随着哒哒的一阵脚步声后,那车窗之外,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不是沈衍衡又是谁?

    “你,你们……”秦有为大脑一片空白。因为这两年关在看守所反应迟钝不说,沈衍衡又猝不及防的把他的定时装置给亮在眼前。

    一下子,秦有为脑袋嗡嗡的响,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好,好一招引蛇出洞!”秦有为愤怒的脸上,相当的狰狞,恶狠狠的瞪着沈衍衡,“卑鄙无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沈衍衡,老子今天落在你手里,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海城的市民,都他-妈的瞎眼,竟然以为你是英雄,你他-妈——啊!”

    话没说完,是夏天逸拿了刚才的那把水果刀,一下割在秦有为的脖颈。

    刀身在灯光的反射下,发现刺眼的冷光,刀尖又是细细的划着,不会伤到动脉的同时,也挑破了秦有为脖颈里的肌肤。

    夏天逸转着刀尖,问得简单,“说不说?”

    “艹——”一声低吼,因用为秦有为很清楚的感觉刀尖穿进了肌肤,当即咽了咽口水,“沈衍衡,你不得好死,我——”

    噗!

    刀尖又进了一厘米!

    瞧着秦有为煞白的脸,夏天逸对自己受伤后,还能有如此精准的腕力,而高兴。

    他说,“啧啧,秦总,你知道么,这个位置距离大动脉最近,一般人呢,一刀下去,肯定就是一了百了,但我不同啊!

    我从前是医生,还有夏一刀的称号!

    两年前,要不是美丽挟持宋夏,我的手能毁?我的脸能这样?还有我的人生,能在昏暗的黑诊所里度日?你说,现在我该怎么收拾你才好呢?”

    夏天逸笑着,说得平淡,但一双透着阴鸷的眸子,却盯着秦有力的脖颈,又是刀尖一翻,“一点点的流血而亡,你说好不好?”

    “放屁,什么叫美丽挟持,明明是美丽因宋夏而死,你们——啊!”在秦有为说出报复的起因后,没等他再说什么,夏天逸又挑了挑刀尖。

    尖叫声,他对沈衍衡说,“你和少宁先回去,我和他,去前面屠宰场玩-玩!”

    闻言,秦有为不止脸色大变,甚至有不明液体顺着裤管流下来,却是不等他再说什么,夏天逸已经一脚油门,车子瞬间驶远。

    -

    凌晨三点,菠萝馆。

    迷迷糊糊的,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两年前,沈佳华抱沈衍衡骨灰盒,站在夏日别墅门口,她身后还有一排排的亲朋好友。

    无论我怎么喊怎么叫,他们就是不肯相信沈衍衡还活着!

    失控下,我不得不再一次大喊,“他活着,他还好好的活,他叫海洋,他没死,你们听清楚了没有,他没死,我的沈衍衡,他并没有死,他——啊!”

    一声尖叫,我猛得坐起来。

    擦着额头的冷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做恶梦了。

    下床刚想去喝水,这时跟前忽然多了一双拖鞋,视线跟前向前,是带毛的小-腿,以及……

    “你……”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正是沈衍衡,我呼吸一紧,人懵反应也迟钝了半刻,“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我出声,沈衍衡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梦游了呢,怎么了,做恶梦了?”

    他声音低沉的说着,也伸手摸着额头,估计是感觉我体温稍凉,一下将我抱在怀里。

    也因为他从浴-室出来的匆忙,全身湿漉漉的不说,还是毫无遮掩的,这样紧紧拥抱的姿势,我很清楚的感觉到,他那里的变化。

    一瞬,贴着他胸膛的脸颊,火-辣辣的在烧。

    搂紧他,我吸了口气,撅嘴埋怨,“哼,不是说只出差一个晚上么,为什么两个晚上才回来?”

    彼时我不知道有关于秦有为的事,更不知道沈衍衡出差去了哪,倒是很清楚他抱我进浴-室的时候,那里的硕大是多么明显。

    “地上滑,站在我脚上来!”雾气缭绕的当下,他是这样一板正经的提醒。

    我没多想,依他的话,等站过去,才发现两人贴合的特别密切,有水流穿过他短发,又流进我和他相抵的缝隙。

    温柔的水源,像是暖暖的阳光,将我刚刚因为恶梦而惊出的冷汗给祛除。

    那种黏-腻的汗意感,也在他掌心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他粗粝的手指,沾着细细的沐浴露泡沫。

    是那种甜甜的菠萝味,越涂抹,菠萝味越浓。

    沈衍衡握着我肩膀,“别动!”

    这样在只有水声的空间里,被他烙人的指腹,一寸寸清洗,想不动想没反应,又怎么可能?

    奈何站在我跟前的他,自始至终都是眸色半垂,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在洗什么古董,不管是掠过曲线,还是下移至脚趾,都那么正经。

    “三,三哥~!”因为他蹲在我跟前,我还踩在他宽厚的脚面,身体没了支撑点,只能猝不及防的抱住他脑袋,“可以了!”

    其实睡之前,我才洗过,刚才只是出了身冷汗而已。

    但对沈衍衡来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一手扶着我,另一只继续擦沐浴露,“好像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我都没认认真真的帮你洗过。”

    “所以呢?”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已经有些喘,也在他眼里看到了明显的坏笑。

    简直就是折磨啊!他不是一下掠过,而是以指腹按-压的方式,一点点的移动,每过一处,都像耗尽一个世界那么久。

    站在花洒下,我看着对面的瓷砖,明明一片空白,却情不自禁的幻起我和他此刻的倒影。

    期间,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全身半点力气都没用,有一种放空的感觉,是怎么坐在了浴缸沿上,我是迷糊也是懵懂的。

    瞧着我软若无力的样子,沈衍衡低笑,“所以,想不想?”音落,他握住了我的手,掌心紧了紧,最后在我瞪大眼的同时,来到落点。

    附身,他吻着我额头,“感觉到了吗?”

    我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很想骂他,更想抽回右手,但沈衍衡好像早已经料到,握着不放。

    低哑着声线说,“说好的,等我回来好好补偿,然后再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呢,沈太太现在这是又退缩了?言而无信啊!”

    “那你自己也说了,明晚就回来,现在可是后晚,是你自己不守时,怪——”我话没说完,他倒是没吻住,而是带动了我的手。

    黑湛湛的眸子,幽深的盯着我。

    这一刻的震撼,脸红和心跳,我咬唇,别开脸想逃,可沈衍衡更快一步,胳膊揽着我的同时,掌心贴在我脸上,逼我和他对视。

    “躲什么?”他喉结滚滚,声音哑的不像话,“不爱,还是不想?”

    我去,竟然升级到这种程度,“你可真是!”

    我已经不知道快怎么形容才好。

    近在咫尺的距离,只感觉空气都是稀薄的,我有些呼吸困难的深深吸了口气,别说右手,整条胳膊都经不再属于我支配。

    之后的时间,他所带给我的极限,越来越多,可以说是刷新了我的下限。

    一小时后,天空透亮。

    我懒懒的动了动眼皮,瞧见前方处,那端坐在沙发里,精神相当抖擞的男人,错愕不已。

    “三哥,你不困?”其实我更想问他累不累,毕竟从我做噩梦惊醒,他就没闲着,然后这会又穿着如此整齐,一定是没合眼。

    沈衍衡放下报纸,扣着袖扣走过来。

    吻了下我额头,然后两胳膊撑在我肩膀两侧,长长的领带,痒痒的刺激着我脸颊,“小懒猪,是不是该起床,出发了?”

    听他这样说,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是清明节。

    啊啊,一阵慌乱,惹得他低笑不已,再过来帮我穿衣服的时个,想到上次在荒岛他的行径,我直接躲开,却因为腿软,差点没瘫了。

    沈衍衡却饶有兴趣的笑着,“脸‘蛋’儿,这么红?”

    品出他咬重的字眼是指什么,我怒目圆瞪,忿忿的骂他,“沈衍衡,你不要脸,我恨你!”

    沈衍衡拧着眉头,一脸的不解,“怎么会恨呢,不是该爱吗?”说罢,他晃了晃手机,屏幕入目所看到的内容,竟然是我无聊的时候,登陆的社交软件。

    所直点的话题,正是一位粉妈发表【论男人的持久力……】

    我双颊一红,明明换上了一件黑色收腰裙,却有一种赤条的即视感。

    饭后,载着小菠萝外出,一路上,他显得特别兴奋,不断的问我:“麻麻,那是什么,为什么叶子是绿色的,为什么小鸟在天上飞。”

    我可能是没睡好,哈欠连天的。

    沈衍衡在前面回了一句,“不在天上飞,你以为在哪?这里?”眼尾掠了小菠萝的背带裤。

    “羞羞脸!”小菠萝立马捂住,视线再一次被窗外的风景所吸引,等我再听到他说小鸟再说大鸟的时候,脑中下意识浮出一些不太健康的画面。

    沈衍衡太气人,像是透视了一般,笑道,“沈太太在想什么,要不要说出来,听听?”

    “听你个大头鬼!”我又羞又怒,眉眼处的笑意,也因为靠近公墓而消失殆尽:妈妈,你还好吗?我带他还有小菠萝,来看你了。

    思绪飘远,感觉肩膀紧了紧,是沈衍衡抱着小菠萝安慰我,“笑一笑,公墓的确是严谨的地方,可你不感觉,笑容越灿烂,对逝者来说,越安慰?”

    想想也的确是这个理。

    小菠萝像知道梅女士是谁一样,跑过去,“麻麻,她是姥,姥姥吗?”

    “是呀!”擦完带有一层灰尘的墓碑,我眼框涩涩的,起身的时候,意外发现有新土的痕迹。

    “哦,我请看守的老大爷,清理了一下!”还没等我问,沈衍衡就这样说,说不清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他想掩饰什么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嗖的一声,好像有辆加长豪车驶过。

    虽然不知道里头坐的是谁,但不难猜出来,一定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又怎么会有警车开道?

    彼时,我不知道,仰躺在豪车里的人,正是海城最高领导宋一海,车身擦过的瞬间,原本闭眼休息的他,猛得睁开眼。

    “小林,我好像…看见宋夏了。”

    “一定是您太想小姐了。”陪宋一海过来的正是秘书长林立军,针对前几天抄得沸沸扬扬的死而复生,他以不能刺激宋一海为由,全面压了下来。

    所以到现在,宋一海根本就不知道,所牵挂的女儿,还活着。

    唯独在看见梅月尔的墓碑还好好的屹立着的时候,他瞳孔缩了缩:不是说秦有为准备埋炸药,好借祭拜让沈衍衡和宋夏死于意外吗?

    废物!

    -

    五湖四海山庄。

    车子停下,我看着像动物园一样的远影,有些疑惑,“三哥把儿子送回去,该不会是想带我来这,过两人世界吧!”

    沈衍衡现在对我的小动作越来越多,明明在外人看来只是拍脑袋,结果他非得捏一捏我耳珠。

    还一脸嫌弃,“耳钉啊耳钉,真不舒服!”

    我狠狠的白了一眼,“那丢掉好了!”

    “败家娘们!”带上车门,他竟拎了个旅行袋出来,拥着我往前走,他说,“外婆最喜欢的一块祖母玉,拿来给你拆分了,知不知道市值多少的?”

    好吧好吧,不是我满足,而是瞧见有经过的游客,在明明我就在沈衍衡怀里的情况下,还抛眉眼!

    气死我了!穿过凉亭,我忽然宣誓主权式的,搂着他脖子,狠狠亲了一口,也拧着他精壮的腰,“老实交待,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36d!”沈衍衡很老实的回答。

    “你!”我瞪眼,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转身就往拱桥走,又是沈衍衡伸长了胳膊,像拎什么似的拎住我,那有力的胳膊也横在我胸前。

    站在拱桥的最高处,面前是盛开的荷花,他低低地笑道,“我是指这儿!难道不是36?”

    音落,他紧了紧臂弯,用行动来告诉我,他刚才看的是哪里。

    “讨厌,拿走!”因为他胳膊压在我胸前,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正抬手想扯开,余光一闪,我看到了不远处的草坪。

    夏天逸靠在垂柳旁,指尖夹了烟,眯眼笑着,好像在说:我和沈衍衡的打情骂俏,他都看到了。

    而垂柳后面,站着的是没穿军装的宋清柔,她一身亮眼紫色带碎片的热裤,两条美-腿,因为甩开鱼竿的动作,吸睛又扎眼。

    看见我,她挥了挥手,又继续捣鼓鱼竿。

    看着被夕阳染红的湖面,我有些意外,云少宁竟然不在?

    沈衍衡没说话,只笑笑,牵着我的手,经过夏天逸身旁时,点了点头,最后来到距离宋清柔不远处的石桌旁,同样也支起了鱼竿。

    看着他十足有备而来的架势,我说,“你们有事?”

    不然的话,只钓鱼也不会选择这么平静,没有挑战性的地方。

    “站过来,我教你怎么拿鱼竿!”沈衍衡没接我的话题,越加肯定了我心里的质疑,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咯吱’一声,是代步电动车停下。

    因为逆光,车门在打开的时候,泛起了一阵七彩的光圈。

    我眯眼,有些恍惚,不敢确认那个下车,静立的消瘦身影,会是我记忆里,笑容灿烂也调皮的陆蔓。

    噌!因为激动,我一下站起来,鼻翼两侧隐隐蔓延着酸涩,眼框里也瞬时蓄满了盈盈的泪花,我抖了抖唇,叫得异常小心,“陆蔓?“

    我怕用力,这么瘦,这么憔悴,这么虚脱的她,就会被惊跑。

    甚至,我狠不得给沈舒航两个大巴掌,誓要问他,究竟对陆蔓都做了些什么,不是说女人怀孕后,会胖会丰-满吗?

    为什么,她会这样?

    陆蔓站在电车旁,虽然穿了一身亮眼的玫红色的长裙,可脸色特别的苍白。

    四目相对,她没说话,只是嘴角上扬,眼框里的泪,哗哗直流。

    沈舒航站在一旁,看动作,他应该是抬胳膊想安慰,却是不等碰上,陆蔓立马弹开,有无尽的苦涩和悲伤在两人脸上涌动。

    这样催泪的画面,我不想让泪水更多,噗!我笑了,也伸展胳膊,“怎么,不认识你宋姐,还是你以为你宋姐是鬼?”

    陆蔓走了两步,哽咽着,“宋姐……”

    她委屈的像个孩子,泪水噗哧噗嗤的往下落,在伸手拥抱我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

    知道这两年她所遭受的委屈,太多太多。我抱着她,任她放肆也尽情的痛哭。

    有人说男人的解压方式是酒,而女人的解压方式是泪,醉过哭过后,心里就会更舒服一些。

    估计其他的人,知道我和陆蔓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给我俩留了单独的空间。

    沈舒航默默的,叫了果盘和饮料之后,这才走向石桌那里,旁边端坐着,板着一张冷脸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沈衍衡。

    一别两年,两兄弟没有喜极而泣,只是静坐着。

    沈舒航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低头耷-拉着脑,修长的十指也忐忑的搓-着。

    片刻沉默,还是沈衍衡开口,“傻了,不知道我是谁?”

    “三,三哥~!”沈舒航眼圈红了红,声音快要低到尘埃里去,“我以为,以为你不再理我了。”

    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沈衍衡白眼睇过去,“是说我混大了,不想再搭理你,还是你做错了什么?”

    “……”沈舒杭张了张嘴,千言万语的唯有沉默。

    “行了!”沈衍衡起杆,勾上来一条很小很小的鱼,在沈舒杭取下来的时候,他说,“放了!”

    沈舒杭哦了一声,明显有些局促,“你叫我来,做什么?”说着,顺手再去拿鱼饵,才发现渔具里根本就没有鱼饵,“三哥,没饵你怎么钓?”

    沈衍衡勾唇笑了下,“鱼饵这不就来了?”

    沈舒航一怔,顺着沈衍衡视线,远远的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云少宁走过来,莫名的,他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两斤白酒。

    云少宁好像忘了这件事,来到夏天逸身旁,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走过来。

    一时间,一张椭圆型石桌,几个人依次而坐,沈衍衡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壶柄,依旧倒满茶杯,瞬时有淡淡的茶香在彼此间蔓延,

    首先开口的是夏天逸,因指尖的烟雾,他说话的时候,眯着眼,“昨夜对秦有为审问后,他最后交待不认识林立军,之所以能放出来,是女儿秦佳乐找了什么人。

    第二点,我之前捡到的扣子,是黄明明的,也就是说,这个黄毛曾在爆炸前,出现在夏日别墅,也就是当时的夏日福利院。

    第三点,秦有为之所以认识这枚袖扣,是因为它本是他定制的,后来被女儿秦佳乐要走!”

    说到这,夏天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舒航,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秦佳乐和这个意外身亡的黄明明,有可能是男女关系。”

    “什么?”沈舒航噌的站起来,“她…”顿了顿,他说,“跟我,她是第一次。”

    “80块么?”夏天逸哼了声,从兜里牵出一张泛黄的手术单,入目写着‘流-产’两字,后面跟的名字虽然不是秦佳乐,可签名却是黄明明。

    对于这件事,沈舒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倒也不算笨,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意思是说,两年前的爆炸,和黄明月、秦佳乐有关?”

    “具体有没有关系,一会就知道了。”接话的人是云少宁,他把那天宋清柔在医院,听到林立军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根据推断,放秦有为出来的人,应该是林立军,宋清柔那边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当时的时间点,林立军没有通话记录。也就是说他不止一部手机,现在沈舒航你的任务,就是把秦佳乐弄到这!”

    “呃?”沈舒航消化着,突来的信息,本能的来了句,“怎么弄?”

    “那不简单?”云少宁伸手,“手机拿来!”接过手机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陆蔓,他说,“你去,和她拍几张,然后发到社交账号上。”

    沈舒航怔楞了片刻。

    沈衍衡看戏不怕事大,补充道,“越亲密,效果越好!”

    这下可把沈舒航给愁坏了,别说亲密,就算是他靠近她,中间隔着两米,陆蔓都会立马吐他一脸。

    也巧了,这时他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亮,拨来电话的正是秦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