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别怕,有我在

林如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笔下文学 www.hbxwx.net,最快更新谋杀似水年华最新章节!

    耳边开始恍惚,在我呼喊救命的同时,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正在接近我,好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使劲儿地喊救命,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两行热泪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流进耳朵里,在一团乱发中,我看见角落里孤独又寂寞的昏黄路灯,以及路灯下忽然窜出来的黑色身影,那团影子快速冲到跟前,一拳头砸在男人身上,拽着他的领口把整个人往后拖,终于把他从我身上挪开,我如释重负,缩到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两个身影交叠起来,争执成一团,男人哇啦哇啦的叫声连绵不绝,最后被踹进垃圾桶里,再也没爬起来,修长笔直的腿踩在他身上,不停地碾压,踹动,一脚接着一脚,男人缩在垃圾桶里求饶,渐渐地没了声音。

    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快速拢好错乱的衣服,耳畔传来一阵咯咯的声音,黑影渐渐走向我,最终蹲在我面前,我低着头,抱着自己的双膝,抖得厉害,原来那阵咯咯的声音,是我齿关相撞的声音。

    他拨开我额前的乱发,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脸颊时,我忽然一颤,像是一股电流流经过身体的各个角落,浑身细胞止不住颤抖,我下意识地躲开,疯了般推搡面前的人,但他一把抓住我胳膊,不管我怎么嚎叫,怎么推搡,他都纹丝不动,紧紧抓着我胳膊,我抖得厉害,他索性直接抱住我肩膀,把我扣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狠狠按着不许动,一手捂着我脑袋,在我耳边说,“是我,是我,别怕,是我。”

    我忽然呜咽哀嚎起来,快被侮辱的时候我都没有哀嚎,但听见那抹声音的一刻,我内心的防线忽然就崩塌了,所有的委屈的害怕,在这一刻都如同破堤倾泻而出的洪水,滔滔奔涌,气势汹汹。我迫切地伸出手抱住面前的人,紧紧地扣住,似乎想要把自己塞进他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我靠在他肩膀上,哀嚎的声音断断续续,喉咙里堵了一口气呼不出来,生意变得尖锐,幽长。我紧紧闭着双源,嘴巴张得老大,抓着他衣裳的手不由地用力,好似只有这样,才能释放我的悲哀和痛苦。他身上的肥皂香味不由分说地钻进鼻尖,给我最悄无声息的安慰。

    林阳搂着我的肩膀,不停地顺摸后背,安慰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隐忍,不断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抽泣得厉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眼泪,到底是害怕的眼泪,还是被他找到的眼泪?我分不清楚。此刻他捧着我的脸,轻轻拭去纵横的泪,在我的呜咽声里,听见他说,“别怕,我在的,我在的。”

    人都说,孤独的兽习惯了自己舔舐伤口,等待愈合。一旦它得到关怀和温柔,就学会了依赖,习惯了依赖,就再也不能做一只勇敢的兽。它变得脆弱,变得多愁,变得患得患失。

    后来林阳报了警,陪我在警察局折腾了大半夜,歹徒被暂时关押起来,但要惩罚他不太容易,因为他不但有前科,还是个精神病患者,在大街上猥亵妇女已经好几次,没有家人,无人料理,拿着低保过日子。也就是说,我差点被强奸,对方是个精神病,法律不能拿他怎么样。我蹲在塑料椅子上,捏紧了拳头,警察说先关关看吧,那神经病竟然蹲在一边对我嘿嘿笑,脸已经被林阳揍成猪头,两只鼻孔流着血,看起来特别猥琐。

    我气得不行,趁警察不注意的时候拎起桌案上的台灯砸向那神经病,他脑袋被我砸开花,灯泡碎了一地,没两秒钟他脑袋上就冒血了,警察冲上来对我发火,严肃地警告我要轻举妄动,故意伤人是犯法的,我咆哮着说,“强奸就不是犯法吗!”

    林阳上来拉住我,把我拉到一边休息,我抖得厉害,他揽着我肩膀没安慰我,只是握紧了我的手,叫我不要害怕。我没敢看他,低头看他的手和我的手交缠在一起,忽然抽开手,躲到一边去,林阳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眼泪啪啪掉,“你别挨着我,我身上脏。”

    天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颤抖和羸弱。

    林阳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腕,霸道极了,他冷声呵斥我说,“杨小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嫌弃你了吗!”

    我低着头没说话,气氛变得尴尬,神经病在处理伤口,疼得喊叫,要警察把我关起来。这时林阳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仍然没丢开我的手,接起电话后,他语气变得温顺,甚至可以说,带着点求人的意味,“您来了?”

    对方的话我没听清楚,但林阳脸色微恙,连声说谢谢,麻烦了,没几句就挂断了。

    挂了电话,他斜睨我一眼,有些嫌弃又无奈的口吻说,“放心吧,事情有人处理了。”

    果真,没到半小时,就有人主动说送我们离开,并且保证那个侵犯我的神经病会被送去市里的精神病院关起来。因为有精神问题在,他们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委屈我了,连声给我道歉。

    林阳冷冷哼了一声,然后特别骄傲高冷地拉着我走了,没要他们送,在外面打了辆车,他又带我去了他家。

    他一个字都没说,把我塞进浴室,并且给了我换洗的衣服,我不由地想起齐瑶说,他这么做,只是可怜我,像路边遇见的阿猫阿狗,只是可怜和施舍。

    是这样吗?

    我脱下衣服,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暗红和伤痕,眼神空洞地对望着镜子里的人,心里腾起的,全是悲戚。

    洗完澡出去后,林阳正在打电话,对方不知道是谁,但他语气很不好,冷冷的客气的那种,不生气,不会不耐烦,就是冰冷的客气。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有分寸。”

    “今晚欠的人情,我知道怎么还。”

    讲到这里,他忽然从窗户玻璃上看见我的影子,立即收了线,冷声说,“挂了。”明显,电话那端的人,还未说完。

    他换了件宽松的运动套头衫,运动裤,显得整个人笔直修长,脸上漠然的神情,冥冥中透露着高贵和桀骜,他斜睨我一眼,把电话扔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从我身边走过,丢下一句,“去睡觉吧。”

    我连忙抓住他胳膊,像只猫一样,喊了一声,“林阳。”

    他回头,撇了我一眼,“怎么。”

    “那些话,我是说过,但是当时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