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打抱不平遇贵人

内涵段子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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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婷的1500米成绩并不理想。

    她是奔着发泄才去跑的,可是体力毕竟跟不上,在最后一圈时速度慢了许多,在最后两百米冲刺的时候,她跑过终点线,径直朝我跑了过来。

    我就坐在终点线附近,看着方婷双眼含泪跑过来,一下蹲倒在我身边坐着,脸色发红,是运动后的那种红润。

    人总是要在被伤害得遍体鳞伤之时,才知道爱一个人会有多痛。

    这两个月以来,方婷一直付诸了自己百分之百的真心,可是从来都得不到庄云飞的半点回应。

    我猜,庄云飞一定像我拒绝他一样,拒绝过方婷,才让方婷在跑完1500米之后,终于作了放弃他的决定。

    李小凡和陈梦也跟着跑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大家都安慰着方婷,同时也为她决定放下而高兴。

    感情往往如此,后放手的,总是伤得深的那一个。

    见李小凡和陈梦一直在安慰方婷,我站起身,和她们告别,然后飞速地往空无一人的宿舍飞奔。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宿舍最中间,在心里默念了三次简亦繁的名字。

    这一次,不管他有多忙,我都要把他找来,抱着他的腰告诉第一世的真相。

    简亦繁来得很快,他看起来行色匆匆,应该是慌忙将自己手中的事情放了下来,赶到了我这里。

    他如任何一次相遇一样,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神色却是焦急。

    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嘴里已是毫无条理地说话。“简亦繁,我的第一世,叫什么名字?”

    简亦繁一愣,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告诉我:“如意,顾如意。”

    果然是我。

    我的声音已近凄楚。我说:“简亦繁,那一世,我也不是故意要负了你,不是的……”

    “你知道了一些什么?”他捧着我的脸问。

    我哭着回答:“我见到了嘉庆年间的一只鬼魂,它告诉我,它喜欢的女子悬梁自尽之后,它也喝下了鹤顶红,它喜欢的那个女子就是顾如意……而顾如意是因为……被它强占了身子才自杀的……”

    简亦繁听了,也甚是震惊。虽然他有通冥的本事,可是对于这个秘密,却是毫不知情。

    他一直不知道倪若舒为何滥交那么多男友,也不跟他走;他也不知道,顾如意为什么宁死也不和他在一起。

    而现在,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生命轮回,感情也跟着轮回。这三生以来,我挚爱的,一直都是简亦繁,从来没有别人。

    简亦繁听了,内心也很激荡,他捧着我的脸,用手拭去我的眼珠,说:“小勉,别哭了,你从前一直都没有眼泪的,可是这一世和我在一起,被因我哭过好次了……小勉,真好,你是爱我,这三生,你都是爱我的……”

    我们在宿舍里拥抱了很长时间。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站得双腿发软也不肯松开,好像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最后,简亦繁终于安慰我:“小勉,那些都过去了,别放在心里。”

    我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白色衣服上,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看着他,说:“好庆幸这一生,我没有弄丢你。”

    简亦繁告诉我,他要回冥界了。在他走之前我叮嘱他,不要为难那只清朝的鬼魂。

    简亦繁看了我几眼,眸光深邃地答:“好,我不为难它。”

    我明白,在他的心里,一定对那只男鬼恨之入骨。因为它的存在,才断了我们那一世的情缘。

    可是,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只鬼魂。

    简亦繁和我依依话别,最后,他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飞身离开。

    等我下楼去,准备到操场找三个室友时,才发现她们三个已经回来了

    李小凡和陈梦一边一个扶着方婷,而方婷看起来双腿发软,脸上还带着泪痕。我大步跑过去,又和她们一起往宿舍走。

    回来之后,四个人都坐在椅子上,陈梦和李小凡仍在安慰方婷。

    方婷这才告诉我,这两个月以来,她发给庄云飞的信息,庄云飞一直没回复过。她说,他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其实我明白,庄云飞哪里是薄情寡义呢。他对待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拒绝和不回应方婷,不过就是和我一样,不愿给没有结束的事情一丝丝希望罢了。

    如果方婷真能放下,那倒不失为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把一个人从自己的心里拿走,很痛,很难。可是痛过这阵,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操场上还在热闹地进行着运动会,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已经没有了参赛项目。

    看到方婷这么难受,我说:“要不咱们出去聚餐吧?找个好地方,别吃校门口的小馆子,咱们去个好点儿的地方,我请客。”

    陈梦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没有还那两千块钱给我,又听说我请客,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小凡倒是很支持,她站起来,说:“好,走!我们就去化悲痛为食欲,大吃一顿!把林勉吃垮吃穷。”

    为了消除她的顾虑,我说:“我还有一笔压岁钱没用完呢,走吧,咱们去个高档点的地方。”

    陈梦这才和李小凡一起,把方婷扶起来,然后我们四人一起往学校外走。

    其实说去很高档的地方,也没有特别奢侈,只是去了一个离学校最近的商场。我们乘了地铁,到达餐厅时,我还在跟她们介绍我在网上看来的关于这家餐厅的好评。

    据说这家店没有包厢,只能堂食,不能打包。所有客人来了之后,吃多少点多少,吃得多了,服务员会建议撤掉一些菜,而绝不会为了赚钱而鼓励客人多点。

    即使是这样,这家店在网上的名声也特别好,服务员常常忙不过来,客人就自己去打水。有时候服务员没空来收钱,客人就将钱放到桌子上,又自行离开。

    我把这些讲给室友们听,她们也觉得很新奇,直呼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么个地方。

    我们到达餐厅时,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

    餐厅位置本就不多,我们在大堂里落座时,已经只剩下一两张空桌子。

    桌子上有现成的菜单,李小凡兴致勃勃地拉着方婷去看菜,我和陈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们旁边那个四人座一直空着,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

    她们刚要坐下,有个服务员大步跑过来对她们说:“哎,不好意思几位,这张桌子已经被预订了。”

    其中有个女人看了看人满为患的大堂,面带怒色道:“我先来的!”

    说着继续往那座位走。

    刚好这时候,有另外一位服务员带了两位男士过来,指着那张桌子道:“易先生,这是给您留的位置。”

    这位易先生点点头,像没有注意到两名女子一样,和自己的的同伴就坐了下去。

    前面来的女人不依了,提起嗓子就嚷起来:“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要抢我们的座位?”

    旁边的两位服务员都解释:“女士,我们告诉过您了,这张桌是易先生提前预订的。”

    女子烫着一个大波浪头发,穿得也时尚入流,说起话来却难听:“我管你们什么易先生难先生,我先来的,这个位置就得归我。”

    女子明显是在无理取闹,而刚好大堂里有别的客人在喊服务员,站在一旁的两个服务员一边应答,一边客气地对女子说:“有空座了我们第一个留给你,请您稍等。”

    说完之后,服务员因为太忙,和那位易先生也打了招呼,便匆忙离开了。

    而波浪女子却不依不饶,对着正在看菜单的易先生说:“哟,不是女士优先么,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品?跟我们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争座位,我看哪,你们这饭也不安生吧?”

    易先生的里边坐了一个穿黑色正装肃气凌人的男人,这个男人听了波浪女人的话,刚想站起来,却被易先生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男人只得继续坐着不动,脸露无奈之色。

    我偷偷朝那位易先生看了一眼,只觉得他和每一个我所见到的男人都不同。

    他虽然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可是无形之中却带了一股淡然之气与一股杀气。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是一个明明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隐隐带着一股不容他人质疑的霸气。

    那股气质一看就异于常人。

    我的室友们并没有关注这回事,她们还在仔细研究这家店的招牌菜是什么。李小凡干脆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别的食客对这家店的评价,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剑拔弩张的女人。

    那女人看易先生不回话,又因有朋友孩子在场,觉得面子挂不住,更加咄啧逼人道:“哎我说你们这两个男人,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让个位置能死人?吃了这顿饭你就能上天?”

    女子的语气极为不善,而那位衣着品相考究的易先生却仍然充耳不闻。

    我听着直蹙眉,终于心直口快为易先生打抱不平:“现在男女平等,人家怎么就没有绅士风度了?别人提前预定了位置,这座就是别人的,这有什么好争执的呢?”

    我的语气不算很坏,只是在客观呈现一个事实。

    我注意到,在我说完这几句话之后,那位与我坐在同一排位置的易先生,转过头来朝我打量了一眼,随后又斯条慢理转过了头。

    他身上的隐隐之气非常重,不过是静看外表,已经能看现他的与众不同。

    我看得有些出神,便听到那个波浪女子回头对我出言不逊:“闭嘴!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呢?少特么多管闲事!”

    我的室友们终于听到了这几句对我不利的话,她们齐刷刷抬头,并站起来,李小凡率先叉着腰就开始喊:“怎么说话的?”

    眼见双方就要陷入争论里,波浪女子的同伴过来拉了一下她的手,说:“算了算了走吧,什么破地方,咱们不吃了,多的是餐馆。真是是什么素质的店,就有什么素质的客,哼。”

    李小凡听到这样的污蔑,气得说:“你们真是影响人吃饭的心情!”

    小凡虽然性质活泼外向,平时也总少了不调皮搞怪,可是完全没有市井泼妇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子。虽然是反驳,虽然声音也大,却完全不带不雅字眼。

    那个波浪头女子终于瞪了我们一眼,又狠狠地瞪了一下易先生,才拉着孩子走了。

    这一片小范围处,才算得以安宁下来。

    她们走后,原本慢悠悠看着菜单的易先生又转过头来,神色不明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也抬头朝他看去,四目相对,他朝我点了一下头,嘴角挂着极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