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4.

云染帘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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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

    124.be,四号结局

    被撕扯开,从自己的身体里。

    初五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站在吠舞罗酒吧里多多良房间的门口,她怔怔地看着那个一脸惊讶着急往前跑的身影,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可是迈不开步子的脚,暴露了她动摇的内心。

    她没有被杀,她只是,被撕成了两份而已。

    不,还是不对。

    看着身影消失在楼道间,初五缓缓蹲下来,仍旧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赤组的人接二连三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的从她身边穿过,她都没有改变过姿势。

    我是谁?

    我是青叶初五。在这场闹剧中最愚蠢的人偶。

    那她又是谁?

    她是……

    “呜呜。”

    想明白了一切的初五终于忍不出了眼泪,然后任泪水鼻涕这么蹭花了自己的脸,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一直以来所受到的苦,所受到的累她都未发泄过,头顶上总会有人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她不想让那个人觉得自己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孩子,所以可以不哭的时候她从来不哭。她想告诉所有人她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好孩子,所以不需要担心,她一个人也可以。

    可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就像是闸口被打开了一样,她在那个小道上哭了很久。

    途中不断有人经过,带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开口就是带着脏字的俚语,手指和武器都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

    却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她,也没有一个人触碰到她。

    最后,所有人都走了。

    哭的稍微有些累了,她看到自己的前方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长袍,像是古装却又不是,只是花纹带着一丝古老的气息。他的长发似乎又被他胡乱打理过,原本过腰的长发,现在又仅仅只是过肘。

    只是初五不敢再往上看了,她只看见过他四次,每一次都是她极度狼狈的时候,狼狈得她想给当年的自己一巴掌。

    第一次时她已经快没有呼吸了,被叔叔背叛后浑身是血的血泊里,那个时候被他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死在那里绝对是够本。

    第二次的时候她快死了,她渴求了将近十年的生存意义是他赐予的,也正是他的那一吻让她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第三次是在树洞里,被法则们的戏言玩弄得头脑内一片浆糊的她得到了他的启示,哪怕很简单,可是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第四次直接就是她死了,而他救了她。可她无法对他说出感谢,甚至连抗拒都说不出,只是觉得那个吻让自己有点头晕。

    现在的自己也不想给他看,就算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可也仍旧是如此。

    “你是要嘲笑我的吗,四号?”捏紧拳头,初五已经做好了被肆意嘲笑的准备。

    年庞面容看上去似是十六七少年的他弯下腰,捻起了初五的一根发丝,看样子是觉得她那发尾的一点粉色十分稀奇。而对她的问题,他却只是笑笑,说:“不,反悔了的才是过错。”

    诶?

    他居然在袒护她?他居然说这是反悔的法则们的错?!

    初五顾不得担忧自己的那根头发和自己乱七八糟小花猫一样的脸,抬头问道:“你、你是说……啊。”她看到那张脸后又张不了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怎么回事,感情从来都不是说一是一的,因此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白鸟季节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在最开始的坚守,可是途中却换成了这个人。若白鸟真的死去还好,可他还活着,健健康康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这才让她觉得动摇。

    说到底其实她对这两个家伙都不怎么对付得来,谁让她情商太低。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谁了好么!

    更何况她其实对法则那群家伙现在完全怕的要死!

    “嗯?多舌的家伙我虽然不讨厌,可也不喜欢。”他见初五立刻低头,似乎是心生不喜,捏紧了那丝头发,然后一扯,径直扯了下来。

    “痛!”就算那只是一根头发,可从头皮上扯下来的感觉可是一点也不好受。

    揉揉被扯掉头发的地方,初五也明白他刚才的那句话,让她该说时别闭嘴,该静音时别胡扯。于是只好认命地开口道,“抱歉,上帝视角。”

    注意到初五对他称呼上的转变,他玩味似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安静的时间总是难熬,特别是尴尬又安静的时间。

    顶着上帝视角那似笑非笑还有点小挑衅的眼神,本身脸皮也厚不到哪里去的初五总是想找条缝儿钻进去。

    “那个,上帝视角,”打破尴尬的是初五,“季节他,怎么样了?”

    发生了现在的这个状况,她也不知道白鸟季节那边怎样了。可话又说回来,当着上帝视角的面儿问白鸟季节的事情,还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果不其然上帝视角瞬间沉了脸色,手上的发色也被随意地丢到了地上。他用稍许有些冰冷的声音说:“和你一起被石盘吃掉了。”

    而听到这句话的初五,则脑海里瞬间刷起了卧槽。

    呜、呜哇,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到上帝视角用傲娇的语句说话诶。

    虽然在论坛的很多人看来上帝视角是一个隐形傲娇,不过初五从来都没遇到过,所以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出乎意料。

    而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我’和白鸟季节被石盘给封印或者关起来了。

    那就安心多了。

    “嘻嘻,这么一说的话,上帝视角你感觉也不是什么坏家伙啊。可是为什么单单是我呢?”想着过往的种种,初五稍微有点苦笑的问道。

    季节他……虽然没有遇到自己会早死,但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吧。嘛,希望自己的那个复制品可以好好照顾他吧。

    还有也希望季节把她给照顾好,否则自己留的后手可就没办法保障了啊。

    上帝视角倒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直直的看着初五的眼睛。

    他自己的眼睛颜色就是血红色的,看上去很不吉利,而且单单只是被看到就能感觉到里面潜藏着的浓厚的杀意。可是又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一对十分漂亮的桃花眼,如果忽略他本身的气质和性格的话,单看脸他确实长的很美。

    当然,初五要是这么说的话绝对会被上帝视角给杀之以泄愤。

    而且初五现在光是被他盯着就感觉自己像是全身上下被扒光了给看个精光一样,后背不断冒冷汗,同时气血翻腾,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部冲……

    简单来说就是她现在不仅是脸红,已经到了剩余不多的脑子快被烧没了的程度。

    别忘了,即便是初恋的白鸟和她多说几句情话她都会因为羞耻而进行家暴,被别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还对对方的好感度还蛮高,这样子她确实抗不住。

    扛不住也要抗。

    “呃,上帝视角?”

    但是真的扛不住了啊。

    似乎觉得看初五的这种表现很有趣,他勾勾唇角,瞬间笑的让初五感觉天地都失去了颜色,“早就明白的事情,事到如今又何必再问呢?你说是吧,我的小玩具?”

    诶?

    初五还没来得及花痴一下,就瞬间失去了意识。

    *

    白鸟的那一眼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呢?

    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初五,还是说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上帝视角似乎是觉得这场戏累了,将人偶从座椅上拿起来,离开了挂满深红色绒布的剧院。他的脚步沉稳,就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酒宴一样,带着一丝疲倦,可是精神头很足的样子。

    初五能够很明确地感受到他的疲惫,因为她就坐在他的怀里。

    不对,倒不如说,是倒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呢?

    因为她现在就是那个人偶啊。

    “就你看呢?”他压低了声音,低头对着初五问道。

    说实话初五现在有点想给上帝视角一巴掌,但是看看自己那填充了棉花的细胳膊细腿儿就还是算了。

    自从被从《k》里强制带出来后,她就像是进入了一场噩梦一样。

    先是灵魂被几个法则给揉捏搓滚了一圈,把这群蛇精病全部都认熟后,又被上帝视角给塞进了一个娃娃里面,哪怕自己体内确实存在着‘神’的力量,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违抗。

    ……明明自己现在的角色定位都等同于古代忽然被皇帝召进宫当昭仪的民女,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那个‘我’你是怎么处理的?”初五的脸因为是布料做的,所以也做不出什么细微的表情,可是上帝视角能感受到她现在有点不爽。

    准确来讲,就是她在内心里说着‘呵呵’。

    剧院外面的世界其实什么都没有,可很多在上帝视角的注视下,于他的脚下开始出现了一条发着淡淡光芒的小路,而小路的另一端则延伸向了黑暗。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初五疑惑的问。

    到了法则的程度,空间和一切事物都已经无法阻碍他们,除了时间这方面被法则三号给牢牢攥紧在手外。所以上帝视角现在想要带她去哪里都可以一瞬间到达,还变化出小路来的话,只能说明这家伙很无聊吧。

    听到这句话的上帝视角眯了下双眼,“不,要走的只有你。”

    “……诶?”

    但是上帝视角根本就没有让初五反应过来,直接将手里的娃娃丢向了那条发着白光的路。

    而就在被投掷出去,感觉眼前一片头晕目眩的时候,初五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

    青叶初五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反思自己到底是谁。

    她是青叶初五,今年二十二,性别女,是一名……嗯,大学生?记忆有点不清楚,话说今年是哪一年来着?

    身体上没有疼痛的感觉,就是好像光着胳膊,所以有点冷。

    睁开眼睛,她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腹部正裂着一道口子,血不断涌出,浸湿了衣衫。

    没有疼痛的感觉,可是伤口却很新,而且好像还正在不断扩大。

    “啧。”初五想伸手去确定伤口的大小,可随即就发现自己似乎被捆起来了,因为绳索还算长,所以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但是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好像身体的一切触觉都被隔绝了,只有视觉还能继续使用。

    而现在她也看清楚了自己在哪里。

    ——体育馆的后门。

    不、不要。

    明明自己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却感觉很熟悉,而且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喊着要离开这里,好像本能地对这里有着巨大的恐惧感。

    她站起身来,腹部的伤口即使被牵扯也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只是一件恶作剧的衣服一样。可那鲜红的颜色和沉重黏腻的触感却又让人迷糊。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要快点离开这里才可以,要快点……

    身体的本能很快让她奔跑了起来。

    离开这里,哪怕是进到体育馆里面也好,也不要待在外面的那个空地上。

    就好像,那里有什么让人生畏的东西一样。

    体育馆的旁边是树林和灌木丛,初五一头扎了进去,被树叶和树枝拍打着脸颊,不禁闭上了眼睛,无法看清前面的路。

    跑了几步就感觉不到了树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却赫然发现自己仍旧在体育馆后门的空地处。

    为什么?

    她扭头又向那茂密的灌木丛中跑去,可进去后被树枝拍打脸颊的瞬间就反射性地闭上了双眼。而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回到了这里。

    被困在这里了?

    明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才对,但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害怕。

    初五伸出手,低头看了看,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真的要说的话……

    她的目光转下,看向了自己的腹部的伤口,那里和刚才一样一直流着血,可是比刚才多了一件东西。

    一个冒头的刀尖。

    看上去有点像是美术刀,不,感觉更小,应该是裁纸刀才对。

    为什么这把刀会贯穿自己的腹部,之前都没有,现在有了就说明……

    看着地上显现出的自己背后的影子,哪怕没有任何痛觉,可是初五的后背还是冒了一层细汗。她不知道身后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自己讨厌这里,非常讨厌。

    啪嗒咕啾——

    是水声,是裁纸刀在自己的腹部乱动所造成的声音。

    没有痛觉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初五算是体会到了。

    “……谁?”谁站在她的身后?为什么要杀她?

    可是那人没有开口,只是用裁纸刀一直在伤口处搅动,发出让人觉得恶心的声音。

    不回头不行,必须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哪怕还是很害怕,在这种骇人的状况下,初五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头看向了身后。

    但是看到来人的瞬间,她却又倒吸了一口气。

    那是不论怎么说都看上去极美的少年,灰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搭在身侧,年纪也就十六七,五官的线条十分柔和,不是阴柔,只是感觉他长的十分美丽。尤其是被那双鲜红色的眸子看着的瞬间,初五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单单是这么看并没有什么,可是初五却本能似的想要哭泣,想要低头。

    他是……谁?

    少年看到初五转身,嘲弄似的勾起了嘴角,将刀子拔出。

    ——然后一刀刺进了她的心脏。

    诶?

    这一回为什么又有痛觉了?

    大量的血液涌出喉咙,初五想要抓紧少年的衣衫,最终却无奈的放了手,就像是不想伤了他一样。

    不,是不敢吧。

    弥留之际,她来不及想什么,只是看着少年的笑容,脑海里似乎也闪过了同样的一张笑脸。

    他很高兴吗?

    那…就…好……

    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什么。

    “……了解…了?”

    “要我……这样对待…平行……我吗?”

    “嗯?…愿意……”

    “我…啊……明白……”

    听不真切,可来不及了。

    呼吸停止。

    *

    青叶初五醒来后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我为什么在这儿?我怎么来的这儿?为什么自己的腹部一直在流血?

    她抬头又看了看现在所处的地方,然后脸色有点不妙。

    ……体育馆的后门空地?

    她挠挠头,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腹部的痛苦,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也没感觉失血还是怎样。

    不过还是有些头晕,她站起身来,晃晃脑袋。

    可下一瞬间,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心脏处传来了一阵刺痛。

    她在倒下的时候看向了她的身后,站在那里的黑色长发的少女的眼眸深处,包含着嘲讽和嫉妒。

    这样好吗?

    不,他高兴就好。

    对吧,我自己?

    *

    今天二号很难得来找七号有事。

    正在无聊观赏各种人间的闹剧的七号抖了一下烟灰,有些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二号。“你终于决定在六号完全消失前先趁热来——啊噗!”

    二号抬下手,看着七号被自己才学的超电磁炮给打到了远处,明白这只是夸张的做做样子。可这家伙确实是嘴贱。

    不过七号也没有说错,二号这次来找他就是为了即将消失的六号的事情。

    八号在前不久已经完全消失,步了五号的后尘。

    人类通过战争和科技来进行进化,而算得上是科技侧的五号消失,也算变相说明了人类快没救。这次掌管人类未来的八号也消失了,人类的未来也就相当于完全可以视为没有了吧。那么记录历史的法则六号自然是没有用处了。

    没有未来的世界啊,法则的末路也快到了吧。

    躺在地上的七号愣了一会儿,然后一个翻身瞬移到了二号面前,“找我有事?”

    “亏你还清闲啊。”二号一脸不爽地看着总是不正经的七号,“现在大家都自身难保了,你怎么完全不急啊。”

    现在连怎么看都该最后消失的一号和三号一脸严肃的开始处理事务,七号这种慢慢来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

    七号摊手,笑道:“六号是书写历史,所以八号走了她肯定也会走,接下来就肯定是四号。有人类就有纷争,所以他主管杀器肯定就是下一个,而接下来才轮到我这个管物种繁衍的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生物,七号就不会死,可是人类没有,四号肯定就是死。所以他完全不需要担心。

    现在六号都还没死不是?

    “你就没想过救救她?你们平常关系不是最好吗?”

    “哈啊?”七号惊讶道:“虽然我确实是一个十分热心好善的人,但是这次怎么看我都帮不上忙吧?让四号把青叶初五还回来,让她成‘神’不就好了?”

    自从把青叶初五放回《k》世界后,四号就把青叶初五给整个囚禁了进来。他们做了什么,法则其他人倒是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四号对于要消亡的事情,似乎并不排斥。

    得到这样的回答,二号并不意外。

    虽然七号一直都感觉像是个老好人,但就实际来说,他在成为法则前可是轮回过百世,怎么可能真的就是这样的性格呢。所以二号对他也很少给他什么好脸色。

    “切,活该你被神农吃掉。”要说过往的话,七号和八号的过往绝对是他们八个人中最复杂的。原本是一株药草的七号被神农误事而将其毒死,因此被降下天罚开始了轮回百世,最后修仙想起了过往曾经,直接把强压自己的天道踩在脚下,成为了法则。

    而天道也在随后成为了法则八号,自那之后再也没有法则诞生。

    七号对于二号的腹诽不以为然,他笑道:“所以你找我没有用,不过要我送你去见见六号也可以。”

    八号消失后,六号就躲了起来,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模样,现在也只和七号保持着联络而已。

    “不,”二号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觉得是时候该让四号把东西放出来了。既然连你也没有办法,那就只能从根源的来了。”

    让青叶初五成‘神’吗?

    七号叼着烟,想起了那个粉色长发的女孩,并不觉得她会那么简单的答应。相处了那么多年,七号可是很明白那个蠢蠢的丫头对于自己执着的东西,是有多顽固。

    她如果不想要的话,‘神’这种头衔,不要也行。

    “哼,那我先走了。”说完,二号就离开了。

    吐了一个烟圈,七号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四号把青叶初五怎么样了,但是青叶初五会答应成‘神’?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

    青叶初五后来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做梦了。

    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很多东西都已经忘记了。包括自己穿越前的事情,也包括很多穿越后的事情。

    而无法做梦之后,她又发现她好像越来越喜欢睡觉了。

    就算听上帝视角说《k》世界已经快要被销毁了也是一样,有些震惊,可还是抵不过睡意,在他的怀里又睡着了。

    好可惜,她没有见到那个人的最后一面。

    然后,然后她也忘记了。

    她只记得她是上帝视角的一个玩具,在他的手中不断被杀死,不断被复活,不断杀死平行世界的自己,又不断地折磨自己。

    “哼呣,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二号难得来找一次四号,却发现四号怀里的那丫头好像已经没有救了。

    双眼无神浑身无力,明明已经不再是人偶的模样,可怎么看都不像是还有自主意识的样子。

    四号倒是无所谓七号惊讶的神情,只是将手中的少女随意地丢到了旁边,一脸无趣地看着少女从地上挣扎颤抖着爬起的样子。“你很闲?”

    “嘛,反正大家都已经这样了,也无所谓了呗。象征性地关心一下而已,她可还是我弟子呢。”如今法则内部已经开始完全崩溃,底层人员全部死亡,只有他们这些死不了的家伙还在苟延残喘。

    旁边的少女用迷茫的眼神看了看四周,张了张口,从喉咙里传来了有些嘶哑的声音:“主…人……?”

    然后在二号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她猛地站了起来,好似之前那初生小鹿一般的姿势全是演技,一个箭步就出现在了四号的旁边。她跪着身子,眼神中除了迷茫还有一种古怪的依赖感。

    “喂喂,”这下子二号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了,“把受害者给调|教成了你的狗吗?”以后让她成‘神’了,可不就是四号一个人的天下了吗?

    一直都是淡淡微笑的四号用看奇怪东西的表情望向了二号,“真是无礼呢。比起狗,玩具就可。”

    只当做是个玩具,甚至连当狗都没有资格吗?

    二号撇撇嘴。一如既往让人觉得不爽的家伙。这下子她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可永远也治不好了。

    被当做‘玩具’的少女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她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就好像抹去了思考一样,只是固执地看着四号,哪怕这个时候四号正在用一把裁纸刀割伤她的喉咙。

    闻着血的味道,她就好像终于有了反应般的流下了泪水,接着被微笑着注视她的四号轻轻拭去。

    这样子的青叶初五可不行啊。二号看着两个人的腻歪模样,觉得自己一直这么操心有点白费功夫,走上前蹲下,对少女问道:“喂,受害者,你起码反击一下啊。”

    被强制移开了视线的少女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二号,顿了顿,开口道:“没有、路了。只有、主人了。”

    声音还是低沉又嘶哑,听上去不是太久没说话,而是用什么东西毒哑的一样。

    直到此刻二号才明白四号到底是对青叶初五做了什么。

    剥夺了生存的证明,还被用平行世界的自己给替代,所爱之人即使察觉到也无法反抗。无数反复地杀死自己的同时也抹杀着自己的内心,回头也没有了任何的容身之所。

    就算四号是在加害她又如何?至少他愿意加害于她,承认她还有价值。

    承认她还在这里。

    所以就算变成玩具也没关系。

    没有自我也没有关系。

    怪说不得七号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是知道青叶初五已经没有救了吗?二号扯着嘴角想到。

    好像想到了什么,二号抬起手直接向四号发起了一道攻击。

    电波的攻击,很快,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来说,却是极慢的。

    四号只是看了一眼二号,什么都没有做。对于他来说,这种攻击根本没有什么,而且他现在不想动,所以干脆也就不躲了。

    反正会有人替他挡掉的。

    呲啦——

    “呜!”

    少女退后了两步,她的双手被电烧焦,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可是她除了皱了一下眉头外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继续跪下伏在四号的腿上,像是一个人偶。

    “呵,知道的是晓得你喜欢她到把她圈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养了条好狗。”见青叶初五如此表现,二号也提不起什么好脸色,一甩袖子就大步离开了。

    唯一一个成‘神’的可能性就这样被四号给亲手毁掉了,这下子大家都玩完了,全部都这样消失掉得了。

    临走之前,二号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向那里跪伏的少女,说道:“我会再来的。”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青叶初五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绝对是治不好了,可是这并不说明她会保持这种状况一直到死。她体内‘神’的力量只要还在,就肯定比法则死的晚,等四号消失的时候,就是她觉醒的时候了吧。

    哼,他可是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如此这般想着,二号露出了笑容。

    *

    虽然很多人都说上帝视角是一个隐形傲娇的中二病,不过实际来说他并不愚笨,只是他所作出的决定总让别人以为他做事不经过脑子而已。

    只是他觉得这样比较有趣而已,所以就如此决定了。

    他以前就很讨厌复杂的事情,而初五大概就是他所遇到的无数复杂事情中让他觉得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人。

    超出范围的话,不要。可是太墨守成规的,也不要。

    只是大家都在养穿越者,所以自己也随意抓了两只来,哪里知道会和其中一个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呢?

    最开始的时候感觉绝对不是喜欢,只是喜欢在网上看着她用文字和别人聊天,然后自己插一嘴,一块儿聊着无所事事的日常。陪着一群无聊的女人八卦,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活了太久,实在是太无聊了。

    可是有时候就是觉得看着这些文字露出微笑的她很有趣而已。

    然后把这把火丢了进去,让一切焚烧得更加快。谁让剧情本来就进展迅速呢,他也只是用她的手推了一把而已。即便那个时候他也知道这些世界快存在不久了。

    接着她死了,和白鸟季节一块儿死了,就算白鸟季节真的想要救她也没有用啊。因为是他说的算啊,所以他还是让她活了。

    至于还有一个人,二号想要接手就接手呗。

    ——上帝视角,为什么就我还活着呢?

    她回到了现实,然后杀死了全部想要她命的人,接着再次被上帝视角接了回来。可是她却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了现实世界作为她的后方支援,恐惧着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被自己珍视的人无视和抛弃。

    最后丢失了自己的存活理由。

    ——从头到尾,你只是我的玩具。

    拿着手机的她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苦笑,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

    没错,上帝视角会给她她所需要的存在价值,所以她只要扮演好‘玩具’的角色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想就好了。

    *

    睁开双眼,上帝视角正好看到青叶初五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奇怪他怎么一直在发呆。

    “主…人……没事……吧?”长时间的相处下,青叶初五也抛弃了以前的矜持,她现在只有上帝视角了,所以对话也开放了很多。

    上帝视角对面前的大脸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一声,“无事,担心了?”

    青叶初五摇摇头,她隐约猜到法则开始出事了,但是肯定不是现在,所以她并不介意在活着的时候继续扮演‘玩具’的角色。

    可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他也没了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所以她张开了双臂,向上帝视角索求道:“抱、抱。”

    这回上帝视角愣的时间更长了,好像是第一次见到青叶初五一样,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新奇。随即伸出手,在青叶初五的头上摸了摸。

    接着一把将她拥于怀中。

    他的力气很大,曾经被他轻而易举提起来过的青叶初五有些怕他直接勒死自己,可是很快她又发现他的拥抱虽然不轻,但刚刚好算是紧紧抱住了她。

    鼻腔里都是这家伙的味道。

    青叶初五的脸颊有些发烫,她还是有点受不了过度亲密的举动,不过她还是回抱住了他。

    “你是,玩具。牢记了。”

    “嗯?我、知道…的。”

    “……那就好。”

    上帝视角头埋在她的发间,闭上了眼,嘴角却是苦笑。

    喜欢这种感觉不会欺骗自己,可这因为如此,知道总要分别才会痛苦。而且这个玩具似乎也喜欢他,只是一切都有点迟了。

    不是说出‘喜欢’就可以,这个世界已经要完了,都来不及了。

    所以在那之前,我一定会……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发丝的眼,却闪过了冷光。

    而被他拥抱住的人,却在十分享受这个拥抱,好像自己的世界就是这个拥抱一样。

    只有被舍弃过才会了解拥抱有多温暖。

    可是,如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话,那她也只能选择她的后路了。

    青叶初五又蹭了蹭,脸上展露出满足的微笑。只是眼中除了笑意,却又藏着别的什么。

    *

    即使两个人都抱着别的心思,可是他们仍旧是相爱的对吧?

    可是这份爱又能坚持到多久呢?

    毕竟,玩具就是玩具嘛。

    养出来的奴性,能成功反抗这一切吗?

    躲在幕后的蓝色短发的少年,操纵着手中的电波,看着这一切,天真无邪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