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偶遇

鬼烟李少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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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悠悠地开了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车站里送站的人不少,列车经过站台,把那些挥着手的人影子拉的有点长,远远看去,就像是些张牙舞爪妖怪。乾盼山哼着小曲儿躺在上铺,扎纸刘坐在下铺摆弄着自己的活计。

    刚刚在候车室里的广播,是扎纸刘使的计策。他说他去停车的时候,见到那几个拿公文包的人往火车站这来了。于是就想了这么一招,分散了一下那帮人的精力。也不知道扎纸刘是怎么把我们需要的家伙式都给弄上了车。他说还好那些东西不是什么违禁品,也就是多花了点钱,就给弄上来了。

    之前在小串店光听扎纸刘讲他的事儿了,我还真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一顿折腾,肚子里早就打鼓了。我寻思去餐车吃点饭,乾盼山在那酸溜溜的说,餐车那饭菜他可无福消受,扎纸刘说他还没醒酒,一会还得去吹吹风。

    二白说扎纸刘那糊弄鬼呢,喝多了还吹风,那不得更多啊,我也就是一笑了之。到了餐车一看那些饭菜,乾盼山还真是没说错,不过眼下饿得紧,我也就没那么挑了。随便点了点东西,我就坐在那等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我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正想着,忽然就从我盯着的窗户上冒出一张脸来,二白惊呼了一声:“我靠,什么玩意?”

    我一震,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了地上,就见那张脸飘飘悠悠地从窗外伸了进来,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觉得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倒像是掉在地上的烤地瓜,还被人踩了一脚那种。我小声对二白说,看这样子,像是个素体,也没什么怨气的样子,就是长的恶心了点。二白说,可能是铁路上被火车轧死的鬼魂。看着餐车里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好直接就收了这位。不过他就在这这么盯着我瞧,我也还真是有点不自在。

    餐车服务员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西红柿鸡蛋,请慢用。”

    我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素体,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那服务员白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拿着筷子,盯着碗,怎么瞧都像是那素体的脸,不知道该从哪下口。

    我对二白小声说道:“得,我是吃不下了,咱还是先把他收了吧。”

    我偷偷地从身上拿出养魂瓶,准备把那素体给骗过来:“来,这位兄弟。我送你去个好地方,那里没有车来车往。快过来吧,别害羞来,你倒是别躲啊,快过来……”

    我举着养魂瓶,正“耐心”地说着,忽然就觉得旁边有人好像在盯着我看。我回头一瞧,只见过道另一侧坐着一个老外,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地朝着他摆了摆手,说了句“哈喽”。那老外一侧身,身边露出一个人来,我一瞧好像有点眼熟。再一看,哎哟,这不是小串店帮我脱身的那个冷艳的妹子吗?这可真是太巧了!

    我给了她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对她说道:“还真巧了。您这也是去大兴安岭?”

    那妹子点了点头,似乎有点不愿意搭理我。我一愣,心说,这怎么才一会不见就判若两人啊。不过,我李少白可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打败的人。我端着那盘西红柿鸡蛋就坐到了那妹子的对面。我看了一眼那素体,他似乎正对着他面前的水杯发着呆,没有跟过来。

    那妹子见我看着对面,也有点好奇地看着那素体所在的位置,当然她看不到最好,不然她这盘“麻婆豆腐”估计也要报销了。

    我叼着筷子,朝着那妹子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李少白,敢问这位美女尊姓大名。”

    那妹子脸上仍旧是一脸的冷若冰霜,不过还是伸出了手微笑了一下说道:“夜荆澜。”

    她身边的老外好像对我拿盘西红柿炒鸡蛋很感兴趣,我看他哈喇子好像都流下来了,于是就指了指那盘子,不过鉴于我那蹩脚的英文,也就只会说个“破例死”了。那老外一听,眼前一亮,指了指自己,意思好像是再问,他可以吃吗?我点了点头,那老外就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叨咕着什么。

    我看这老外筷子用的挺溜,二白说他是不是就故意来蹭吃的啊,我倒是觉得有可能。不过瞧夜荆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就笑着对她说:“嗨,没事儿。今天多亏了你哈,这菜就算是我请你们的了。还想吃什么,你们随便点哈。”

    夜荆澜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就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她聊了起来。夜荆澜说她是美国一份地理杂志的记者,这次来中国是想去中国最北端的原始森林拍摄一些自然资料和当地的民俗。听着她那口流利的普通话,我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妹子也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个记者。

    夜荆澜看出来我有点吃惊,就说她父母都是美籍华人,她之前一直在中国生活,十几岁才到的美国。说了一会,夜荆澜拢了拢头发,对着那个吃的满嘴是西红柿的老外说了几句话,就打算离开了。

    我刚想再和她说两句,没想到忽然火车一震,接着整节餐车的灯突然就灭了!车厢里乱作一团,我忽然就觉得身边有一股凉气朝前冲了过去。

    二白忽然说道:“哥,会不会是那个素体!”

    我抽出袖子里的御鬼扣,朝着那股凉气就扔了过去。御鬼扣“砰”的一声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我手上一紧,感觉御鬼扣抓到了什么。我只觉得面前忽悠一闪,晃得我眼睛一花。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餐车里的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我看到御鬼扣的一头掉在了地上,我连忙把御鬼扣给抽了回来,揣进了口袋里。四下望去,我却发现那个素体竟然不见了!夜荆澜手里拿着一台单反相机,看着相机屏幕正和那老外说着什么。刚刚那个闪光,似乎就是她那个相机的闪光灯发出来的。

    夜荆澜把相机跨在了脖子上,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李少白,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个老外朝着我善意的一笑,两个人就走出了餐车。

    二白还在那纳闷,那素体怎么说没就没了。我倒是觉得这素体出来的有些古怪,而且刚才,我的御鬼扣明明就缠到了什么东西,可灯亮的时候御鬼扣却是在地上的。

    这饭我算是吃不成了,就想把御鬼扣重新放好,回自己的包厢。我刚把御鬼扣从口袋里拿出来,火车票一下子也跟着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我低头捡起来一看,突然就发现车票上的一串数字好像有点眼熟。我把手机里师兄发过来的短信拿出来一看,心说果然是这样!

    只见这车票上写的车次是“k7094”,而师兄短信里也有一串相同的数字。我心说,难道师兄是想告诉我,他是要自己先坐这趟车来大兴安岭?我心里很兴奋,看来终于有些师兄的线索了。我收好车票,这就想回自己的车厢把这事儿告诉乾盼山和扎纸刘。可一摸口袋,好像又多了点东西。

    一摸有点硬,像是个卡片。我拿出来一瞧,原来是餐车赠送的火柴。我不记得有拿过这里的火柴,正有点纳闷呢,一翻火柴盒赫然间发现火柴背面写着几个极小的字:“小心,身后有眼。”

    我把火柴盒放好,重新坐了下来,四下小心地环视了一圈。餐车里仍旧是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我看那字迹不像是师兄的。而且,我也不能确定,这火柴盒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口袋里的。看起来,注意我们的,还真是不止马爷那边的人。这上了火车恐怕也不是万事大吉了,看来今晚又不能睡的太死了。

    出了餐车,到了车厢连接处,有几个人在那抽烟。我刚开了车厢门,就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我看她那么急,就侧身让了一下。那人一愣,紧跟就朝餐车跑了过去。我挠了挠头,心说这得是有多饿,都急成这样了。

    回到了包厢里,看到乾盼山和扎纸刘已经睡着了。我心说得了,看来今晚我是甭睡了。躺在卧铺上,听着火车车轮撞击铁轨那种特有的节奏,让我有点昏昏欲睡。二白不时的在我脑袋里数着绵羊,没多一会我好像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是到了几点钟。火车似乎是进了一个大站,我睁眼一看,窗帘外站台上的昏黄灯光透了进来,不时有旅客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裹了裹大衣,打算继续睡。

    就在这时,借着外面透过来的光,我忽然看到我们包厢的门把手好像动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心说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快就他娘的找上来了?我把御鬼扣轻轻地绕在了手上,推了推睡在下铺的扎纸刘。

    扎纸刘被我这么一推,也醒了过来,很疑惑地看着我。我朝他比划了一下,让他看那正慢慢转动的门把手,扎纸刘一下也紧张起来,把手伸进了怀里。

    乾盼山打着呼噜,似乎睡的很死。我推了他半天,以为他醒了,没想到他却转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我可真的是彻底的服了他了,估计外面打起仗来,炮火连天的他都能睡的跟死人似的。

    眼见门把手被转到了底,包厢的拉门被慢慢地拉开了一条缝。我一狠心,心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我一咬牙,猛的把拉门给拽了开来。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撒腿就要跑,被我一把给抱住了,一转身直接给推到了包厢里。扎纸刘倒也聪明,直接就把包厢门给关上了,“喀嚓”一声锁了起来。

    就在这时,火车突然启动了,我抱着那人一个趔趄,直接就把那人扑倒在了火车的下铺上。我脑袋一下子撞在了包房的墙上,“咚”的一声,疼的我眼冒金星,眼前一黑。

    乾盼山被我这一下惊的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咋啦,地震了?”

    我也顾不得跟乾盼山说什么,还得是扎纸刘拿着手机朝我这照了过来。我揉着脑袋,借着手机的光,想看看被我压在身下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手机光照了过来,我一看那人的脸,就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