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企鹅是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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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皇后的一席话,感慨之余,顾安年又觉得好笑,果真生活处处是狗血。

    尽管皇后用了饱含感情,又比较婉约的说法,可终究掩盖不了狗血的本质——男方的长辈,以怀念感性的姿态,以讲述男方过去的事情为突破点,只为让女方更深层次地了解男方,进而让女方动容,促进男女双方的感情。

    这可不就是妥妥的拉红线么?

    顾安年不会傻到以为皇后无缘无故会来和她“谈心”,只是皇后的做法是不是宋祁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种暗示哄劝的做法,顾安年有些无奈。是以她只是弯了弯嘴角,并无太大的反应。

    这淡然的反应倒是让皇后有些诧异。

    “祁儿性子是霸道了些,但本质还是温和的,日后你多多了解,就会明白的。”想了想,皇后加了这么一句。

    方才祁儿请她来跟顾安年说好话,她还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在她看来,身为逸亲王,又位高权重,风流俊美的祁儿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娴侧妃对祁儿确实不太上心,也难怪祁儿会想着要哄着。

    顾安年依旧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皇后瞧着她这不温不火的模样,还想说点什么,却终是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顾安年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过头拿起犀角梳,开始打理头发。

    这件小事,她没有放在心上。

    宋祁早已换好了衣裳,此时正与永成帝对坐饮酒,只是他撑着脑袋,手中的酒杯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送到嘴边,呆愣的模样明显就是在走神。

    永成帝倒也怡然自得,自斟自饮好不惬意。

    突地,他对面的人慎重问道:“皇兄,你说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会就变了脸色,怎么哄也不见有用。”

    永成帝抽了抽嘴角,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良久才斜着眼淡淡道:“应该是地点没有选好。”

    逸亲王带着娴侧妃在御花园舞剑,却不慎落水的事,不过短短时候,便已经传遍了宫中,永成帝自然是听说了的,现在宋祁问起,他很自然就想到这个答案。

    “可是皇兄,是你信誓旦旦说御花园适合谈情说爱,还阐述了你是如何在御花园哄得生气的皇嫂开心的!”宋祁不满地反驳。

    “……”可我没有叫你带着人去水池边舞剑,还得意忘形地掉了下去!永成帝扶额,没好气地找了个借口,说:“那是我多少年前的话了?现在不兴这个了!”

    “嗯……”宋祁觉得有些道理,低头皱眉很严肃地思考了一阵,忽地抬头讨好地问:“皇兄,不如你示范一下吧?”

    永成帝俊眉一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有些胆战心惊地问:“怎么示范?”

    宋祁露出一副这还不简单的表情,一拍手,理所当然笑道:“很简单,就是你故意去惹皇嫂生气,然后把人哄回来!”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要看好戏的味道。

    永成帝疲惫地捏了捏眉间,无奈叹道:“别出馊主意,我看娴侧妃性子温和,指不定一会出来就不与你生气了。再说,对你皇嫂有用的未必对娴侧妃有用。”

    见宋祁用怀疑的鄙视眼神看着自己,永成帝忙清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道:“墨规,关于正妃之位,你是如何打算的?”

    这可真把宋祁给问住了,永成帝见他沉默不语,皱眉道:“莫非你真的想把娴侧妃扶正?”

    方才的嬉笑之色瞬间消退,宋祁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兄长,双眼在昏暗的夜色中异常明亮。

    他没有开口,永成帝却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低叹一声道:“且不说娴侧妃的出身只是个侯府庶女,即便是勋贵嫡女,以她与夺嫡势力背后千丝万缕的牵扯,一旦她成为逸亲王府的侧妃,你确信你还能独善其身吗?为了她,你要违背不参与夺嫡之争的本心吗?”

    永成帝不是平庸之人,今日老五的事,在仔细问过皇后之后,他已经大抵明白了真相,再联想到老三的那一趟西南之行,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他这个皇弟已经卷入了夺嫡之争中。

    “皇兄,”宋祁总算是开了口,他的声音平淡却坚定,“我的为人你很清楚,我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活的人,即便日后我不得已参与夺嫡之争,帮的,也只会是真正适合坐上大匡皇位的那一个。”

    永成帝无奈苦笑,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自然十分了解。他不是担心宋祁会做出危害大匡之事,只是他这个弟弟从小任性妄为惯了,他怕他用的方式过于偏激。就好像在老三的事上,完全的不讨好。

    摇了摇头,抛开那些烦心的事,永成帝露出一脸悠闲的笑意,淡淡调笑道:“既然你已下了决定,为兄也就不劝你了,你赶紧选个日子,把扶正之事办了吧。”

    “不急,”宋祁也恢复成以往那慵懒散漫的模样,悠悠喝了口酒,耸耸肩无奈道:“这事就算我愿意,本人不愿意也是行不通的。”

    “哦?”永成帝挑眉,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明显带着嘲弄的笑意让宋祁不由恼怒地瞪眼,永成帝却是笑得更欢了。

    皇后寻过来的时候,就见两兄弟一个哈哈大笑,一个闷头灌酒,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无奈,她摇头苦笑一声,上前柔柔笑道:“皇上,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可以开宴了。”

    永成帝这才止住了大笑,连连点头道:“好,这就过去。”

    宋祁却是眼前一亮,一甩手急急起身一溜烟跑了。

    皇后见他那急切的模样,不由笑嗔道:“这孩子,也就瞧着稳重了些。”

    永成帝拥住皇后的肩膀,低低一笑,道:“我们也快过去吧。”皇后柔顺地颔首,与永成帝携手赶往宴会的大殿。

    大殿中灯火通明,一排排琉璃宫灯将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原本华丽的宫殿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似披上了银白微黄的薄纱,高贵中又透出几分朦胧婉约之美。

    皇后设宴,自然不会是几人的小宴,除了邀请一些皇子公主外,皇后还邀了如今风头正盛的几位妃子,太后则是以身子不适为由,没有出席。

    宋祁急匆匆赶到大殿门外,到了大门前却是放慢了脚步,肃了肃神色,这才跨进殿内。

    皇家的宴席自然庄重严肃,殿里虽已经坐了不皇子公主,却没有一个人私下交谈,因此大殿里依旧安静非常。这不仅仅是因为众人心中各怀鬼胎,暗中为敌,还因为平日里所受的教育,让他们不得不时刻都保持着矜持严肃的姿态。

    宋祁一进门,便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中心,以大皇子为首,所有皇子公主都起身向他行礼问安,皆是态度恭谨中又带着几分亲近。这其中,大皇子与长公主甚至还比他年长一岁。

    “大家不必多礼。”宋祁淡淡一笑,举止优雅,目光却是快速在殿里转了一圈,然而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那道身影。

    有眼尖的发现了宋祁细微的举动,抿唇微微一笑,似嗔似怨道:“皇叔,这么些日子不见,你也不关心关心咱们这个侄儿侄女,就只记得那新娶进府的如花美眷!”

    宋祁转头望去,看到的便是一个身着水蓝宫装,面似桃花眸似秋水,嘴唇微嘟的娇俏少女,如上等白瓷的肌肤在灯光下莹润发光。

    他不由宠溺一笑,摇头叹道:“柯儿,难怪你母后要为你的婚事担忧苦恼,瞧你这张不饶人的嘴,谁家公子敢要啊!”

    这说话的,可不就是皇后亲生的吉贺公主么!

    “皇叔!”吉贺被说得又羞又恼,气得直跺脚,却也只是使使小女儿家的小性子罢了。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气氛全然没有方才的冷凝沉重。

    也就只有宋祁敢这般开这些皇子公主的玩笑,见吉贺公主气得涨红了一张俏脸,宋祁也不再捉弄她,陪着笑歉意道:“好了好了,是皇叔不好,改日皇叔带你出城打猎可好?”

    吉贺公主从小被惯着,性子虽有些娇蛮,却是实打实的豪爽,不喜欢小女儿家家的小玩样儿,就喜欢打猎射箭等男子做派,射箭骑马的功夫不比男子弱,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闻言,吉贺公主乐得直拍手,俏皮地眨眼道:“皇叔你可不许赖皮!”

    宋祁摊开手,傲然一笑,“你看皇叔我什么时候赖皮过?”

    “皇叔你偏心!怎么能只带吉贺姐姐去呢,我们也要去!”有几个年纪稍小的皇子公主,见状也嚷嚷了起来。

    “不行,皇叔是我一个人的!”吉贺公主大笑着与一群弟弟妹妹们争论起来。年纪稍大的,都含笑坐在一边,看着这小小的吵吵嚷嚷。

    宋璟坐在人群之中,看在与一众弟妹玩闹的宋祁,眼神愈发深沉。

    “小子,牙还没长齐呢,还敢跟着起哄?”宋祁戳了戳年纪最小的十五皇子的脑袋,正处在换牙阶段的十五皇子赶紧捂住正在大嚷大叫的嘴,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顾安年站在大殿门外,听着里面的欢笑声,不由抿唇微笑。

    没想到名震天下的逸亲王,竟然也有做幼儿园园长的潜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