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商船回来了

梦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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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正业和黄丽娘知道了陈琦受伤的消息,震惊不已,俩人一起去宛丘看了陈琦。得知了陈琦只是擦伤,脑袋虽然被撞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黄丽娘得知了林厚德自缢的消息,不免说了一句‘恶有恶报’!颇有些后怕,偷偷和邹正业商议,这样的人家将来女儿嫁过去会不会受欺凌?

    邹正业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闺女断不是那种受人欺凌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黄丽娘听了之后叹了口气,“咱们闺女确实不是那种受人欺凌的人,可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宁折不弯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陈家又这么复杂,小晨在咱家一向是顺风顺水,万事都由着她,我只怕她将来去了陈家受几场气再把身子气坏了。”

    邹正业看了她一眼,“只要琦哥待她好不就行了?”

    黄丽娘嗔怪道:“只是琦哥待她好是不行的,你忘了你家的事?还得翁姑待她好才行。”

    邹正业听到妻子又提到以前的事,不由得老脸一红,“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提它做啥?再说了,现在老爷子待你和二嫂都不错。”

    黄丽娘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丁贤之在书房里和邹晨商量朝堂上的事情。

    “现如今,朝堂上已经把目光转到了立太子上面,小女郎这个计策,果真管用。”丁贤之说完满意的点点头,颇有一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喜悦之情。

    邹晨淡淡一笑,“我也不过是突然间想出来的点子罢了,若是没有先生居中出策,代为写信件,太师哪里会信服?”

    “接下来,我们当如何?”丁贤之问道。

    邹晨想了一想说道:“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只做自己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自然有诸位大臣们去解决,咱们还是在自己的田里把地耕好就行。”

    俩人正说着话,刘成把丁启的来信送到了书房里,俩人便坐着认真的看信。

    丁启虽然没有开笔墨铺子的经验,可他有能力,到东京城不过几个月,他就借着文家的关系把各种关节都走通了,开业几个月,铺子就扭亏为盈。虽然不能和羊毛铺子相比,然而到底是小有盈利。邹晨原本就是说好要给他一成的利润,现在铺子的生意做起来了,早就实践了当初的诺言。丁启守着这个笔墨铺子,过的倒也滋润,尤其他又借了文府的势,也没有地痞流氓敢欺负他,竟是比在宛丘过的还要好。

    这次的书信倒是很简单,只是说明了现在朝中依旧是在围绕着立太子上面打转,几个朝堂重臣,你来我往,纷纷劝仁宗早立太子,以免后续无人。

    既然没什么事情,邹晨便问起丁贤之功课来,丁贤之听到邹晨询问,便认认真真的教起她法度治国的道理。

    邹晨规规矩矩的坐着,兴致勃勃的和丁贤之讨论,“说来有趣,这以法制国和制家竟是可以相通。只要国家有法度,万事只要遵循着法度,就不会出什么大错,纵是有错,也会及早的发现。这岂不是说,不管是作坊还是家里的人,只要是先制定好了规章制度,那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这个制度来,岂不是省百倍力气?这倒是和我以前制度用工条例不谋而合了……”

    丁贤之捻须而笑,“这套拿来治国,自然是好的,用在作坊上面也是好的。可若是你拿了这套来治家,你的家倒是要乱了。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一味的讲究规矩而不通人情,也未必是件好事。”

    俩人正说着,无意中看到小七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仔细的谤听,显见得正在吸引知识。丁贤之一笑,挥手让他近前来,话题一改,不再谈论这个法度治国的道理,而是谈论起了儒家之道。

    虽然是已经谈了千年的儒家之道,可是丁贤之极会讲故事,他将孔子的道理都讲在故事里,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小七和邹晨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有难懂之处。讲完了一段,便会让他们背诵几句话,如此几次下去,很快的就把一段经义给记熟在心里。

    柳氏和邹正达商量着六郎的亲事,邹天达一脸无奈的看着妻子,这都唠叨一个时辰了……

    “……这好一点的人家吧,不愿意做咱家的次媳,这次一些的,咱又看不上,你说我这急的,着急上火,嘴里虚了一个大泡。”柳氏对着邹正达埋怨道。

    邹正达好不容易得个空,在家里休息一天,听到妻子唠叨个没完,已经烦了,便不耐烦的说道:“这能有啥?咱儿子将来考中了状元,还怕没孙子抱?瞧你愁的那个样子?”

    “你说,小晨前一段给我出个主意,让我和媒人说,咱家的家产是几个儿子平分,不是单只分给大儿子。我和几个媒婆都透露过了这话,果不其然,就有几家愿意成媒,可惜啊,我都没看上。”柳氏叹了口气,像她侄女那样的小娘子可不好找啊。纵是有的话,也早早的被人订走了,哪里能轮到邹家?

    “你想要个啥样的?”邹正达掏掏耳朵,想尽早结束谈论,心里想着,还不如在农会大楼呆着呢,最起码大家谈论的都是喜欢的话题,这陪着一个老娘们谈论孩子的婚事,这种事不是一直是该娘们操心的吗?

    “要个知书达理的,性子嘛,要好。人又能干,而且呀,还得是个孝顺的……”柳氏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要求,把邹正达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这是给皇帝选妃呢?”邹正达失笑。

    “这说到皇帝选妮,我倒是想起三姐来了,也不知道三姐在宫里怎么样?自从那一年,大嫂把她扔到宫里,就再也没管过她。年年咱们家给她送银钱时,也没听她说过在宫里过的咋样。唉,一问就说过得挺好,挺好!揪心啊……”柳氏突然想起被送到宫里做宫女的邹三姐,不由得露出惋惜的神色,三姐已经及了笄,若是在邹家庄,怕是已经成亲了吧。

    只可惜,被她娘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想想杜昭在宫里几年的经历,令人不寒而栗,宫里,那可是吃人的去处啊。多少良家女子进去,直到白头,老死在宫中。

    邹正达看到柳氏陷入了沉思之中,躬起身子,拈起脚尖,悄悄的往屋外挪去,等到出了屋,长出一口气,一溜烟的跑了。

    柳氏回过神,刚说了一句,咱六郎,四下瞅瞅却发现丈夫不在了,不由得气结。

    陈琦在家中躺了几天之后,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动了,能走动之后,他立刻令人将书本拿到屋里来,抱着书拼命的研读。

    他突然理解了父亲的心情,父亲当年应该和自己一样,受了无尽的委屈,可是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装出一副游荡子的模样以求自保。

    不论这个家里将来会怎样,只要祖父在一日,六伯便会逍遥一天。

    祖父虽然爱自己,可是他更爱的则是自己的面子。

    不读书,就只能永远窝在这个家里,为了争几根骨头大打出手。只有读书,才可以海阔天空,任我逍遥。

    等到他能提笔的时候,他每天将自己做好的文章整齐地码在一起,然后隔几天便给丁贤之寄过去,丁贤之批了之后再给寄过来。

    如此循环往复,制艺的技术在不断提高着。

    陈宗长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又往邹家送了几次礼酬谢丁先生。

    丁贤之则是一切笑纳,来者不拒。

    转眼间,到了六月,中华总商业协会的船队,终于从遥远的欧罗巴回来了。

    张悦之到了广州港之后未做停留,留下几位中华总商业协会的管事在这里处理交税事项,立刻和几位衙内乘着大船拉着几船礼物日夜兼程回了京城。

    几艘大船停在西水门的码头上,满载着玛瑙、象牙、黄金、没药、玳瑁等贵重物品的大船,引起了所有京城人的注目。

    大宋朝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从番邦满载而归的商船了。由于仁宗朝市舶司抽税严重,许多商船只是停留在广州港出货不再往内陆而去。所以许多开封府的居民,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商船,而这些商船上又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由于这些商船持有各位相公的通关证明,而且满朝文武基本上都在这个商业协会里挂了号,所以一路之上畅通无阻,甚至没有台官谏官弹劾这些商船过于庞大阻塞了航道。

    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这船上有自家的东西,你弹劾了之后怎么办?没收?开什么玩笑?这船上可是有我家的货。

    所以,这几艘商船,成了大宋开国以来最大的奇景。

    庞大的三层楼高的商船将西水门堵得严严实实,后面的商船进不来,前面的商船出不去,可是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整个西水门,犹如过年一般,小厮和仆从们,赶着马车往码头而去,按照条引将自家的货物接走,至于你们以后是送人还是变卖就和中华总商业协会没有任何的关系。

    每家每户少的也能分上两三箱,象文府,庞府,欧阳府,富府,夏府等等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分到了十几箱。

    打开箱子一看,整齐的金银排列在里面,另一箱则是海外奇货,再打开一箱,则全是珍珠,剩下的箱子依次打开,每个箱子里都是能晃花人眼的珍宝奇玩。

    什么?你说这是行贿?开玩笑,这些大臣们可都是有本钱在里面的。

    你说与民争利?我们的和哪国的民争利?我们争得别国的利,关本国的国民何干?再说了皇帝都不禁止大臣经商呢……

    所以这些大臣心安理得的在家里摆弄着这些珍宝珠玩,心里暗暗打算,等到今年冬天再跑一趟的时候,一定要多出一些本钱才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