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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毅盘算了一下这身后的那群人，看他们这么热衷的样子，指不定真能撬动这个项目，原本以为只有裘氏是最佳人选，裘父才放心把项目交给裘壬来，反正在凤九面前都是要吃亏的，不过是多吃点亏和少吃点亏的差别。
但是现在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言宸显然是想把他们从合作名单上给甩下去！如果这件事传到了高层耳里，不用说裘壬这个经理了，估摸着以后连打杂都不会给他们干。
“还有什么事吗？”言宸站在原地，等着他说话。
裘毅点了支烟，看看裘壬都给他惹了什么麻烦！这小子显然就是有备而来，无论他做什么选择都是吃亏，却只能在比较吃亏和更吃亏里面选择一个！
果然是凤九教出来的孩子！坑人的能力简直跟遗传的一样！
他吐出一口烟，也有些冷静下来。
低头再看向言宸，语气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轻视。
“这样，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这个项目，言裘两家合作。”
言宸微微笑道：“口说无凭。”
旁边一个公子哥不知从哪拿出一份文件，另一个递出一支笔，只听他们说道：“呐！快点看看签了吧，我们等下还要去k歌呢！”
……这真的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
容清清看身后的人突然没了声音。
回头一看，那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忍不住往后一退，同他拉开几分距离，“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言宸伸手将人搂了过来，就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情稍微有些回转，他靠在她的耳边，将她原本整齐的头发弄得蓬乱，唇埋在发丝之间，“你要多少钱？”
“啊？”
“大概要多少？”
容清清心里估量了一下那个案子的价值，比出一个手势，“大概这个数。”
言宸看了一眼，便了然了，粗大的手掌穿过她的，从中又掰出一个手指来，他的手握了大约有十秒，才不舍得地松开，看着她道：“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容清清道：“言总，你家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粗俗。我怕你反悔，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一起解决了。”
“……”容清清实在容易对他心软，尤其是在对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窝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你想清楚了哦，以后要是碰上什么真命天女，我可是会当女巫婆拆散你们的。”
“我有你就够了。”没有什么真命天女，也没有女巫婆。
在他怀里的，是个又坏又可恶的女人，却也是这个世界，最得他心的女人。
或许他真的是受虐狂。
“不能只有你提条件，我也要提。”他说道。
容清清一个回头，看着他笑道：“哦哦哦，厉害了，要跟我谈条件了。”
“你不能出轨。”
“……”
“也不能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
“……”
“更不能跟男人单独坐在咖啡馆，不能穿得这么性感。”
“……”最后一句好像在针对谁，她不可置信地回头道，“你跟踪我？”
言宸一点也不知错，“谁让你瞒着我去见人的，又不让我跟去，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个暴栗。
容清清从他怀里咻地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男人纵使再表现得这么可怜，也只是一种障眼法！掩盖不了他骨子里黑透了的本性！
“我就是不想你掺和到我的事里来，才向你保密的！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男人微微抬头，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倒是有些无辜和委屈。
不，等等。
他是什么样子的？确实没有让人跟着她，那为什么每次她的相亲，都是以失败告终？明明身家相貌都无可挑剔，为什么那些男人最终都像见了鬼似的避着她？
可那时言宸才多大啊！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诡异，面色发青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老实回答我，以前我跟人相亲的时候，有没有在里面捣乱？”
他在言家是没有什么大权。
可是在外头，他那帮小弟别提多厉害了，各个都是惹不得的主儿，要作起妖来，效果不必言氏差。
言宸知道瞒不下去了，旧事重提，他却完全不知错。
“他们配不上你。”
“砰！”
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盖头砸了下来，言宸伸手一拿，抬眼就看到容清清涨红的脸，瞪着眼睛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她少有除面瘫以外的表情，但自从到了这个身体之后，却好像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一样，所有表情都非常丰富。
言宸不理解她此刻的反应。
“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样的孩子！”
言宸也黑下了脸，“难道你还想跟他们结婚吗？”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难怪她说，为什么总有两个相亲对象，第二天鼻青脸肿，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磕着，见了她跟魂飞了似的！
给她造成名声上的问题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少赚的那些钱！
“不要告诉我，秦家，木家，王家的生意都是你让人给拒绝掉的。”
问题是那时候的言家，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这一家家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地解决这一切的？
难怪言家这几年在他的掌控之下，变得蒸蒸日上，产业扩大到当年的数倍之多，原来他从小就这么有“商业天赋”？
言宸这下也不敢再答了，他原本以为容清清会为了相亲对象生气，这个简直不能忍，那些相亲对象要不冲着钱，要不冲着色，反正除他以外的男人对她示好，那就是图谋不轨！但是她生气的方向，好像完全不是为了这个……
“姐……”他喃喃叫出许久以前的称呼，十年不叫了，这里头求饶的意思也变得不精准。
尾音稍稍拉扯，反而有些撩人。
言宸不愧是当年靠着美色俘虏一学校的美人，就是十年过去了，美色也不减当年，倒不如说他如今的好看，褪去了稚嫩与青涩，平常的冰冷为他划起一道屏障，而此刻在容清清面前，完全放松下来的表情，却是让人看一眼就把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