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得道高僧如此是

看海的羽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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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不用再去皎月阁进学,从静心斋出来,莫莲萱便回了萱草阁,先赶着将下午的绣活做了阵子,又紧跟着用了晚食,便静等着锦嬷嬷过来给她补将下晌拉下的功课。

    今日逢双日,要讲的应是礼仪了,这才是初学,无非也就是站姿,坐姿,与行姿,连行礼都还没学到呢,倒还没到难学的时候,莫莲萱倒也算是练习的颇熟了,因此倒也不怕锦嬷嬷一会检查。

    说起来,锦嬷嬷这样的教法虽缓慢,但是却让人学的极为扎实,远比那些成亲前三个月,才请了嬷嬷来教的强得多。

    莫莲萱将来的夫家是廉王府,这可是顶顶尊贵的皇亲国戚之家,将来行走宫闱之中也是肯定难免的,所以说这礼仪一项,更是十分紧要的,万万不可怠慢了。

    莫莲萱做鬼时曾看过无数的王公贵女,的确是行走坐卧皆有章法,甚至连宫里的皇后妃子她都瞧过,那更是一个比一个风姿绰然,但总是没认真的学过。

    此番她既已下定了决心要学好,学精,自然是十分的认真,又加上脑子里多少都有些印象,在这门课上,倒是狠为锦嬷嬷夸了几次。

    不多时,锦嬷嬷便不疾不徐的进了萱草阁,在正屋只留下紫鸢伺候,剩下的丫鬟都让出去,免得莫莲萱分心。

    果然今日教的还是那三样,莫莲萱私下里已是练了无数遍,虽还没有锦嬷嬷做出来的那般好瞧,但总算比之以往强了不少。

    她按着锦嬷嬷的要求,规规矩矩的先站,再坐,后行之,在屋里如风摆柳的走了一圈,这才站在锦嬷嬷的面前,听她教诲。

    锦嬷嬷见莫莲萱站在她的面前,腰身挺拔,双肩端正,一双玉手堪堪放在身前,脸上的笑容不深不浅刚刚好,真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

    刚在屋里走的那圈,也是款步姗姗,头上的发钗,压裙的环佩甚少发出声响,对于一位初学的小姐,而且以前还是为调皮任性的小姐,还真算是佼佼之人了。

    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这看着是学的还不错,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很是恭谨,锦嬷嬷心中不免欢喜,趁着人少轻声教导:“大小姐站着的时候,不妨将双腿腿根处夹紧,小腹中微提着一口气,感觉就像是有根线从您的头顶向上扯,将您整个人都提正了,这样站着才有精气神。”

    “至于走路的时候,不妨将腰微微的摆动,这个摆腰可是有大讲究的,您要是摆的小了,难免死板,可要是摆的大了,又要有人说是风骚,大小姐,您瞧瞧奴婢是怎么走的。”

    说完,锦嬷嬷也在屋里走了那么两圈,这第一圈全身周正,目不斜视,全身的钗环皆是没有一丝的响动,看起来是雍荣雅步,的确是贵气无比,她边走边朗声言道:“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这才是贵女在外的风范。”

    接着这第二圈,只见锦嬷嬷身姿一转,轻摆小腰浅扭胯,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魅惑,一对眼睛水盈盈的透着春情无限,看得人心里发颤,只觉得她一步一行,一扭一转都是说不尽的风流袅娜,真真的勾魂摄魄,让人看不够。

    等到锦嬷嬷站到莫莲萱的跟前,好一会莫莲萱才叹道:“嬷嬷走的可真美,我虽是女子都觉得好看的紧,要是.....”

    这后面的话她可就不好说,只能低下头浅笑。

    锦嬷嬷此时面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笑容?早就恢复常态了,她是正色对莫莲萱言道:“奴婢刚这第一种走法,重在一个沉稳大气上,讲究的是目不斜视,全身紧而不散,腰上的摆动要小,要吃着一股子劲,这是让您在公众场合用的。

    这第二种便是让您在闺阁之中,和姑爷在一起时用的,您刚是不是觉得忍不住想看?这个走法,一个从身姿上来,一个却是从眼神上来的,身姿上您刚看懂了吗?这主要就在一个腰上,您摆动的时候得这样......‘

    锦嬷嬷嘴里说着,手上就扶住了莫莲萱的腰,示意她开始动,然后将莫莲萱的小腰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让莫莲萱好好的用心感受了一阵子,这才松开手,让莫莲萱走上几步看看。

    好在莫莲萱本来年纪就不大,腰肢柔软,再兼治日日习武,更是柔韧度非常高,这走到第三圈,就已经有点刚才锦嬷嬷的感觉了。

    锦嬷嬷总算是浅笑着夸奖道:“大小姐学起东西来,就是快,这就已经入了门了,以后勤练习着就成,刚奴婢说到的眼神,这个眼神的练法,奴婢这里有个小法子。”

    “您若是有意,不妨认真学学,以后每日晚间,将烛火灭了,在黑暗中让紫鸢手持一点香火,随意游走,您的眼睛就跟着这香火走,每日也不用久练,一炷香便可,只是贵在坚持,持之以恒才能大成。”

    莫莲萱知道今晚上锦嬷嬷所言,皆是不传之密,这怕是祖母花了重金求来的,心里觉得温暖至极,抬起头肯定的对锦嬷嬷言道:“萱儿必不辜负嬷嬷的悉心教导,不敢有半点偷懒,请嬷嬷放心。”

    锦嬷嬷闻言脸上还是平静如水,但仔细看去,眼神里还是喜悦的,她稳稳的言道:“学着我刚才的样子,在屋里走着吧,现在你头上只有一枝珠钗,压裙环佩也只一枚,过几日便是要加数的,等到你盛装的时候,还能悄然无声,才算是成了。至于后面那种走法,以后就在你闺房里练习便可,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莫莲萱点头应了,自去认真练习不提。

    莫莲萱这边是每日里费神认真的学着各门课业,半点不敢松懈,那边厢的殷子晏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日见嗔大师认真的研读,莫莲萱送来的几本古医书,果然在四日后便看到,那例西域小国的害人之法,初看时,还暗自觉得此法阴毒,害人不浅,深觉的这小国的人,心思怎么如此之恶毒?

    这害的人半死不活,可远比直接杀了他更狠啊,见嗔大师还在心里暗想:“若是老衲,宁愿一刀抹了脖子,也不愿意这样凄惨的活着。”

    可当他忍不住再细细的连看几遍之后,便不由得和廉王府殷世孙的病情,连接到了一起,还别说,他的念头一往那边去,这再看起医书来,可真是心惊胆颤,最后不顾已经是半夜三更,蹦下床榻,便往见真大师的禅房奔去。

    见真大师大师这会正睡的迷糊,就听见房门咚咚作响,而且还是不停的使劲敲着,万般无奈,憋着一肚子闷气的见真大师去开门了。

    这开门一看,好么,自己这位医痴师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不说,脚上的鞋子只穿了一只,僧袍也胯在身上,哪有半点外间称颂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他不免打了个哈气,心里无奈至极,喃喃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是房子着火了?还是又跑进去老鼠了?”

    见嗔大师拽了下僧袍,将手中的医书递与师兄,半句话都不说,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倒茶解渴去了。

    见真大师看着师弟的邋遢样子,摇了摇头,关上房门,走进屋内坐在藤椅上,就着烛光将师弟让自己看的那页,认真的看了起来。

    结果这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见嗔大师一直都在刻苦的钻研,怎样才能医治好殷子晏的怪病,师兄弟两人在一起没少谈论过,所以这殷子晏的病理症状,见真大师全然了于胸中。

    这和手中医书所讲的医例一对比,可不就看出了端倪来了?

    他颤声问道:“师弟,你说,我那苦命的徒儿,是不是也是跟这位西域小国的贵族一样?被人下了毒,害成如此摸样的?”

    见嗔大师这会连喝了三杯茶水,总算是不渴了,见师兄发问,坐在师兄旁边,拿过医书,指着书上的几句话,轻声读出:“患者,双腿根内侧,必有红色小点,起始为浅粉色,随毒性而增深,等色为赤红,必死,七日后尸身发黑。”

    见真大师突然站起来,言道:“不好,我那徒儿的确如此,那点点红斑的颜色已经是深粉色了,师弟,我们快点去王府,要赶快告知王爷才行。”

    见嗔大师捧着医书细看,头也不抬的言道:“无事,这才是深粉色,还有桃红色,紫红色,才到赤红,我估计是咱们平日将他的身子调理的好,我用的药中还有一味和解毒房子上一样的药材,积雪草!”

    “而云清的性子平和,甚少生气,所以这才只是深粉色,要按着这医书上说的,他的中毒时日也有七八年了,最少也是桃红色了。你看看,这位西域的贵族,可就是被气的毒发的,可见此毒最怕的怒气,只要怒气攻心,毒气便会趁机上涨。”

    “不过我刚看了看,这解毒的方子倒也不难伺候,药材也都常见,就是耗费的时日久了些,不过也算能想得通,中毒可都已经七八年了,要是三两日就断了毒根,也根本不现实啊。”

    “哎呀呀,师兄你快来看,这位研制此毒的人,可也算得上是大才了,怎么不将本事用在治病救人上?偏偏要制毒来害人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