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泪水

释家传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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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诺一行人回京之后,直接住进了承郡王府。李琛也早就安排让人安排好了院子房间,只等萧士言等人进去住。

    只是一开始李琛没有想到萧诺已经娶妻,并且还有了孩子,这萧凉最后和水明轩住在同一间院子里,至于崔瑾自然和萧诺住在一起。

    萧氏望着坐在堂前正位上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里十分难受,直冒酸意,她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的父亲,现在居然已经老态龙钟,嘴唇动了动,一开始想说的那些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萧士言半眯着眼睛,望着站在一旁的萧氏,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两鬓白发,干枯的面容看如同老去的树皮,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凡憔悴的老头,只怕换了其他认识萧士言的人,这突然看见只怕都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年的萧国公。

    “你怎么不说话?”萧士言咳嗽了几声,沉声问道。声音不大,但是隐隐却是带了一丝威严,让人心生敬重。

    即便现在的萧士言不再是当初那个萧国公,但是一举手一投足的气势却是并没有离开,一双深如古井的眼睛仿佛一眼就看出他人心里所想,深不可测。

    萧氏听到萧士言这句话只觉得浑身一颤,直接跪在地上,低头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父亲知道她居然做了别人的外室,心里会怎么想,她只知道她早就不是当初萧家的小姐了!

    站在屋子里萧诺水明珠等人一看,萧氏直接跪在地上,心里都有些担心,不知道萧士言会怎么处置责骂萧氏。

    萧诺看着自己这位姑姑,心里其实也有些不是滋味,就算是萧家再落魄,但萧家的女儿也不应该给人做外室,这实在是太丢萧家颜面了。

    萧诺望了一眼站在屋子里的这些晚辈,心里不禁在想,要不要他们这些人都出去,让祖父和姑姑单独好好谈一谈。

    毕竟如果祖父当着他们的面责骂萧氏,这的确是让萧氏很没脸。

    水玲珑望着自己这位外祖父,并没有担心萧氏,她只是有些好奇,在那枯槁一般的面具之下,如今的萧国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一双眼睛怎么也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白。

    萧士言看见萧氏跪在地上哭,不禁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招了招萧凉,示意萧凉过去。

    萧凉一看祖父唤他过去,直接从崔瑾手里挣开,跑到萧士言身边,昂着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太爷爷?”

    萧士言伸手摸了摸萧凉的小脑袋,又望了一眼水明珠等人,目光在水玲珑略一停顿,最后却是落在了萧氏身上,笑着问道:“你现在都已经是孩子母亲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萧氏听到萧士言的话一愣,怔怔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萧士言,脸上带着疑惑和震惊,怎么听父亲这句话,似乎并没有想着要责骂她?

    难道说父亲根本就不怪她?

    她做了水如玉的外室,还生下水玲珑姐弟三人,难道父亲真的不怪她吗?

    “诺儿,你还不扶你姑姑起来!“萧士言望了萧诺一眼,不禁说道。

    萧诺一听萧士言这话,自然立即扶起萧氏,并劝道:“姑姑,快别哭!我们这好不容易才相逢,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其实萧诺已经明白萧士言的意思,他心里也很清楚为什么祖父没有责骂萧氏,也没有提外室那件事。

    萧氏就着萧诺的搀扶起身,只是心里却是觉得非常委屈,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一直哭着,望着萧士言,声音哽咽着喊道:“父亲!父亲——!”

    萧士言看着萧氏脸上的泪水,眼睛一眯,笑着说道:“凉儿,你看你看姑祖母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哭鼻子!”

    萧凉看了一眼萧士言,又望了一眼萧氏,犹豫了片刻却是小腿迈开,朝着萧氏跑了过去,拉着萧氏的衣裳,昂起头,脆生生地说道:“姑祖母,你不要哭了!太爷爷不喜欢哭的孩子!”

    萧氏看着萧凉明亮清澈的眼睛,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蹲下身子,低声道:“好!好!姑祖母,不哭!不哭!”

    只是萧氏明明说着不哭,她眼里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萧凉看着萧氏哭得很可怜,也不禁用小手为萧氏擦眼泪。水明珠和水明轩一看萧氏哭得很伤心,也都走过去,劝着萧氏。

    “母亲,不要哭了!外祖父和表哥不是回来了吗?”水明珠帮着萧氏擦眼泪,低声劝道。

    “是啊!母亲,快别伤心了!”水明轩也劝道。

    萧士言看着萧凉和水明轩姐弟都在劝萧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看着萧氏的目光也更柔和了,又转过头望着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的水玲珑,心里却是有些疑惑,怎么感觉水玲珑和她母亲却是有些隔阂?

    不得不说,萧士言一眼就看出了水玲珑和萧氏的之间的端倪,但是他也并没有多问。

    他心里也很清楚萧氏外室的身份,也在想有什么办法就改变萧氏外室的身份,只是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萧国公,萧家也不再是之前那个萧家。

    很多事,他现在只能是有心无力。

    萧士言起身,抚了抚身上破旧的棉袄,微微佝着腰朝萧氏走了过去,伸手擦了擦萧氏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快别哭!这侄子侄媳,还有孩子都看着,快别哭了!”

    萧氏抱着萧士言,眼中的泪水不停,嘴上不停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父亲,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萧士言无奈一笑,真的是应该说一句对不起啊!

    他才是真正对不起萧家,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宗!

    水玲珑一看萧氏和萧士言两人,望了萧诺和崔瑾一眼,示意现在他们还是出去吧!

    萧诺自然也明白过来,抱着萧凉,带着水明珠姐弟走了出去,关上房门,让萧氏和萧士言父女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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