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奇痒难捺

解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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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桂虽然常与兆惠斗气,从来也不服他,却也晓得兆惠不是乱说话的人,他会这样说,心里肯定是有着很大的怀疑,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咱们现在去承乾宫看四阿哥。”

    兆惠点头与阿桂折回往承乾宫行去,因为一路上要留心躲避宫人,走走停停,足足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到承乾宫,可到了外头,两人却同时犯起难,难道就这样直接进去说要见四阿哥吗?只怕宫人会直接问他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到时候争执追究起来,麻烦就大了,可若不让人通传,他们又根本进不去。

    正当他们在那里犯难的时候,正好走到宫门处的杨海看到了躲在墙角的两人,走过来道:“兆惠少爷,阿桂少爷,你们怎么在这里?内苑重地,可是不许乱闯的。”因知道他们与弘历关系甚好,所以杨海虽是质问,语气却不甚严厉。

    见行踪被人识破,阿桂赶紧打了个哈哈,瞅着兆惠道:“你还不赶紧告诉杨公公咱们来这里做什么?”来承乾宫是兆惠的提议,当然由他去说了,再说他可没兆惠那许多的弯弯肠子。

    兆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杨公公,我们知道不该乱入内苑,但是之前在上书房上课的时候,我们看四阿哥身子似有些不适,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四阿哥身子不适?”杨海微微一惊,之前弘历回来的时候,他正忙着其他事,不曾见到。

    阿桂赶紧点头道:“要不是担心四阿哥,我们怎会明知故犯,闯入内苑;还请杨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们去看看四阿哥。”

    杨海犹豫了一下道:“既是这样,那请二位少爷在此稍候,待我先去禀了娘娘。”

    兆惠晓得这种事杨海拿不了主意,是以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杨海进去与凌若说了这事后,凌若心中一紧,赶紧让水秀扶着她起来去看弘历,至于兆惠他们也让杨海领了去弘历那里。

    刚出正殿,就看到小郑子捧着一大卷纸行色神情紧张地从另一边走过,凌若看着不对,开口将他叫住。

    小郑子听到凌若的声音,神情比之刚才更紧张了几分,低头跪下道:“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吉祥。”

    凌若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纸道:“你拿着这么多纸做什么?四阿哥那边不是前几日才送了一大摞纸去吗,难道这么快就用完了。”

    小郑子道:“回……回娘娘的话,前几日送去的是习字用的纸,刚才四阿哥说作画用的纸没了,所以特意让奴才去内务府拿一些来。”

    “作画?”凌若狐疑地看了满面不自在的小郑子一眼,对水秀道:“拿张纸来给本宫瞧瞧。”

    当水秀取了一纸递到凌若手中时,凌若的脸色立时沉了上来,冷声道:“这张纸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根本就不是作画用的宣纸,而是习字用的澄心堂纸,与前几日送去的一模一样。小郑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本宫。”

    见谎言被揭穿,小郑子浑身一颤,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说,四阿哥到底用这些纸做什么?”面对凌若的质问,小郑子不敢再隐瞒,如实道:“今日四阿哥被朱师傅罚抄今日所习的课文百遍,四阿哥发现澄心堂纸不够用,所以让奴才去内务府多拿一些来。”

    听得弘历被罚抄,凌若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儿子向来好学聪颖,在课业上她从未cao过什么心,怎得这次会被朱师傅罚抄书?

    见凌若不说话,水秀小声道:“主子,兆惠他们不是说四阿哥身子不适吗?会否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令四阿哥在课堂上表现不佳,被朱师傅处罚?”

    “还是先去看弘历吧。”这般说着,凌若快步往弘历所住的院子行过,匆忙之下,她也忘了问小郑子关于弘历身体的情况。

    在来到弘历屋外的时候,兆惠他们也刚好到了,凌若顾不得多说便快步走了进去。

    弘历正在屋中一边抓痒一边抄书,桌上摆着好几张已经抄好的书,不过此刻他那一手漂亮的字却有些变形。

    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弘历只道是小郑子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道:“把纸放在旁边就行了,小郑子快过来给我抓痒,我怎么感觉浑身都在痒。”

    跟凌若一道进来的小郑子站在后面抖抖瑟瑟地唤了声“四……四阿哥……”

    弘历听着声音不对,不由得抬起头来,这一看才发现凌若竟然就站在面前,连兆惠与阿桂也在,他赶紧起身走到案前向凌若行礼,“额娘,您怎么来了?”

    看到弘历无事,凌若心头微微一松,随即不悦地道:“本宫若不来,怎么知道你被朱师傅罚抄书,又怎么看到你这个样子。”

    弘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只见自己一只袖子高一只袖子低,衣裳也因抓痒而皱巴巴的,赶紧理好衣裳道:“儿臣知错,请额娘责罚。”

    凌若正要说话,看弘历虽然站在那里,却一直动来动去,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皱眉道:“弘历,你连站也站不好吗?”

    弘历刚要说话,忽地周身一阵奇痒袭来,令他连话也无法说出,他这个样子被兆惠看在眼里,连忙道:“四阿哥,还是很痒吗?”

    弘历勉强忍耐了一会儿,终还是敌不过那阵由如万蚊抓的奇痒,双手使劲在身上挠着,刚刚理好的衣裳再次被挠的皱巴巴。

    凌若从未见过弘历这么失态的样子,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弘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弘历挣开凌若的手,继续在身上不住地挠着,一边挠一边道:“额娘,儿臣好痒,而且越来越痒了。”

    凌若看他一直在挠,甚至连衣上的绣丝都挠断了,要知道弘历没有蓄指甲,要挠断绣丝无疑需要极大的力气,为怕他继续这样挠下去会伤到自己,凌若命杨海与小郑子过来抓住他的手,自己则走到兆惠跟前道:“你说四阿哥身子不适,是否指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