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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水运是新当城的主要对外交通通道,但新当城的码头并不大。平时除了黄家人运送木材的货船以及定期的客船会来回跑之外,就只有本城的几条小渔船偶尔出去捕鱼。现在印泥国对外同时跟三个国家发生战争,而内部又有数个地区宣布独立;国内经济立刻停顿下来,原本就不繁荣的新当港更是一片萧条。
天色将暗,像新当城这种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小城,天黑就意味着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十几个捕鱼归来的土著渔民这会正无所事事的在一条小渔船上聊着天;
一个土著说道:“以前我还只听我父亲说过,当初荷兰人还在的时候,荷兰人时不时的就会赞助他们,让他们去将华夏人的财产抢过来！可是自从苏加诺上台后,就一个劲的包庇华夏人;没想到这次居然有机会去找华夏人发财！”
另一个土著道:“那些财富根本就不是华夏人的,是华夏人从我们手中掠夺去的！我们只不过是从华夏人手中再蓉来罢了。”
第三个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抢到了什么,我们家去得晚,只来得及把大堂里的那几对椅子抢到手;可惜我们这里的华人大户太少了,要是能有上那么几十家就好了,要是多几十家的话,搞不好我家也能抢些值钱的东西！”
最后一个却道:“这歇夏人还是很团结的,要是再多上那么几十家,只怕我们反而吃不下了！再说了,以这歇夏人的敛财能力,再多上几十家我们早就穷得饿死了,哪里还等到翻身骑到华夏人身上的这一天。”
第一个开口的土著正想向同行的这几个渔夫炫耀自己在这次打砸抢烧行动中的收获时,却发现远远的河下游出现了几条船;不由对几个渔夫说道:
“你们看那几条船是哪家的?没听说谁家买了这么大的渔船啊?”
土著们立刻看向这个渔夫指的方向,只见几条大船喷吐着黑森森的烟云,在晚霞中朝着码头快速赶了过来。
第三个土著认真的看了一会后摇头道:“天色太暗了,看不太清;估计是有人抢了黄家的货船吧！你们说当时我怎么就只巴巴的去黄家宅子搬那些笨重的家具,没想到来抢黄家的货船呢?”
第二个嘲讽道:“就你这样的笨脑子,能抢到几个椅子已经不错了9想抢船?”他一句话成功的拉到了仇恨,第三个土著正要
暴起发作,却听第一个喊道:“不对啊！这船不对啊！就是黄家也没有这种喷黑烟的家伙,这船上面似乎看起来像是军舰！”
“军舰?难道是苏加诺的人听说我们抢了钱财,想要来收税?”
“难道是那些逃走的华夏人找来的帮手?据说上次围攻黄家时,黄家人逃了十几个;搞不好就是这些人去请了援兵！听说从北方来的华夏秃子党正在跟我们国家作战！这些姓黄的莫不是找了军舰来报仇吧?”
几个土著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这些船的来路,正当几人在犹豫要不要去报信时,就见那条喷着黑烟的炮舰上火光一闪,一阵呼啸声传来;轰的一声渔船边上的栈桥被炸断了,剧烈的爆炸带产生的气浪和产生的水浪直接把几人坐着的小渔船给掀翻了。
就这么一炮,四个渔夫全部被轰到了水里,好在渔夫们别的本事没有,这水性还是不错;除了一个倒霉蛋直接震昏后沉了河,另外三个都再次浮出了水面。
……
‘砰’沙船猛的撞到了木制的码头上,铁皮船壳在实木造的码头上磕了一个凹痕！船刚停稳,就见一群士兵跳下船,一个带头的喊着:
“进攻！进攻！一营a连跟上！跟上前面带路的华夏人,他会带我们去目的地！”
紧接着第二条船也停靠在了码头边,又一群群的士兵跳下了船。
“b连,b连;往左面走,所有b连的人往左面！跟紧前面的华夏人,不要迷路了,除了我们自己的士兵外,见到任何人一律干掉！”
第三条船,第四条船,装着整个雇佣军四千余人的沙船纷纷靠岸,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向涌上沙滩的沙蟹一样冲向码头;又在带队的黄氏族人带领下,在新当城四散开来。
随着士兵们的分散,枪声也陆续响起来,这是士兵在路上碰到了土著人;随着士兵们深入城区,枪声也跟着越来越密集;时不时还暴起一声爆炸！
陈荣最喜欢的就是冲锋陷阵,每逢碰到这种跟人拼刺刀的事,他都带头在前;这次也不例外,陈荣带着自己营的两个连在一个黄少凡的年青人带领下,直捣黄龙杀向新当城的政fu单位。
新当城只有一万多常住人口,不过由于都是一两层的平房,所以城市倒也并不显小;纵
横交错的小巷子更是多不胜数,要不是这个叫黄少凡的本地人带路,只怕雇佣兵们要找到目的地还真得费点劲了。
七拐八拐之后,黄少凡指着一幢少见的砖墙水泥房道:“就是这里,陈长官,这里是本城的警察局,城里唯一的武装力量就在这里。”
不是说要去本地政fu部门的所在地吗?怎么跑到警察局来了?陈荣有些不解;
不过黄少凡接下来的话解了陈荣的疑惑:“要说城里能关我们黄氏族人的,恐怕只有这个地方了！”
原来这个家伙是想快点救出自己的家人,所以才带着自己的队伍跑到警察局来了。
有杀错没放过,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干他娘的。
“d连全体都有,绕到后面去包抄这里;不许敌人走脱了一个,碰到任何人都可以直接击毙！c连准备强攻！”
陈荣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叭’的一声枪响,从警察局的窗户里射出一颗子弹。原来城里介天响的枪声已经惊动了警察局里的人,看到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装份子冲到警局门口,便率先开枪想要干掉这个指手划脚的家伙。
两个连几百号人被这声枪响吓了一跳,纷纷寻找掩体躲避子弹;不过就开了这么一枪后,就没有下文了;而且这人的枪法不是一般的烂,虽然率先开枪却没能建功,反而成功激怒了陈荣。
找到掩体后的陈荣抬起手中的中二步枪对着窗户就是一串子弹,不过对手虽然枪法不好,但是却很狡猾,陈荣一行人躲子弹的工夫,他已经远远的跑开了。
不过陈荣可不会善罢甘休,对身后喊道:“火箭筒准备！”
带着m72火箭筒的士兵立刻从背后取出发射器,弹药手将一发火箭弹塞进发射器的屁股里;发射钮一按,火箭弹拖着火焰直奔大门而去,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火箭弹转瞬即至。
‘轰’的一声巨响,在强大的碎甲火箭弹的作用下,大门应声而碎,
“c连跟我攻进去！”陈荣率先冲了进去。
紧跟在他后面却不是雇佣军士兵,而是年轻的带路党黄少凡,他想快点去救出他的族人。
……
城镇河外,两条炮舰正在
来回游曳,时不时的用火炮为岸上的军队提桂力支援。
不过这两条军舰的火炮系统实在是太老了,没有雷达,没有炮瞄镜,瞄准纯粹就是靠火炮手的个人感觉;可是党国炮手的水平没人敢抱希望,上岸的雇佣军们没人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这些炮手的个人感觉;因此炮舰的炮手们虽然从大部队上岸后就一直在准备,但是开炮的机会却寥寥无几。
伍世文和宋长治正在楚观号的舰桥上观看着城里的战况;枪声越来越激烈,偶尔还有手榴弹和火箭微的爆炸声传来。
暮色越来越沉,可是城里的天空却被木制房子烧起的火光照得通红。
宋长治对伍世文说道:“看起来雇佣军们进展很顺利！拿下新当城只是时间问题。我先恭喜伍司令指挥有方,又拿下一城,为党国立下汗马功劳！”
伍世文摇头道:“我是拿铁锤集团薪水的,所以计功也不在党国这边！倒是宋舰长这次运送有功;而拿下一座新城,也少不得要给宋舰长再计上一功;想来宋舰长回去后升官指挥新舰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听了伍世文的话,宋长治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喜气洋洋,对伍世文拱手道:“这还是托了贵军的福啊！”
两人你来我往的恭维着,一直在边上等消息的黄汉山和黄努山兄弟二人也上前凑热烈。
“恭喜两位长官再立新功,这次两位长官为搭救我黄氏族人而更改军令;实是我黄氏族人的再生父母！待将我黄氏族人都解救出来后,我等必将准备厚礼答谢两位,虽然区区礼物不足以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却也是我黄氏族人对两位恩人的一份心意。”
为了让军人们卖力的救人,黄氏兄弟已经商量着给两位军队最高指挥者许下重利。
这时,一个水兵进来报告:
“报告舰长！靠岸的沙船在水里抓住了几个本地土著;沙船上的水手听不懂他们的话,就把他们给送过来了。您看是不是要见一下?”
宋长治皱眉道:“他们听不懂,难道我们就能听懂了?直接枪毙吧！”
那黄汉山连忙道:“宋长官,这里的土话我们兄弟二人听得懂！就让我们来问下情况吧！”
宋长治看看殷切期待的黄汉
山和同样热切的黄努山,心想这两位怕是想通过这几个俘虏问出自家人的下落;又想到黄汉山刚才说的重礼;也罢,顺水人情而已。
“好吧,把那几个土著带上来！”
三个刚刚被掀下河还活着的渔夫被带到了楚观舰舰桥,其中有一个渔夫一眼就认出了黄氏兄弟:“是姓黄的,真的是他们找人回来报仇了！”
黄汉山一听这渔夫的声音也认出了渔夫:“你是卖鱼给我们家的苏巴吉亚?我认识你,记得当时围攻我黄家庄园的时候,你也在里面的！”
那个叫苏巴吉亚的渔夫一见黄汉山认出了他,立刻萎了,跪地求饶道:“黄老板,你的家人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杀我！”
黄汉山听苏巴吉亚话里的意思,心中便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似乎是自己的家人已经遭遇了不幸,连忙问道:“你说我的家人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被关在哪里?”
苏巴吉亚畏畏缩缩的回道:“都是警察局长佐戈干掉,你们走后,他在你们的庄园里没有找到太多的财宝,便带着手下把你们家的男人用木头串着在街上游行泄愤,结果有几个没撑下来,死了;其余没死的也和死了的一起,全部被佐戈拖到山上去活埋了！现在应该还有几个女人还活着;估计被他关在警察局里！”
黄汉山从苏巴吉亚嘴里听到这个噩耗,直接背过气去,在士兵的急救下才又醒转过来;只是醒过来后,他却是两眼无神,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紫薇、金锁,我对不起你们啊！
而一旁的黄努山更是老泪,嚎叫道:“天杀的佐戈,不将你千刀万剐誓不为人！”
……
警察局找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被火箭筒的爆炸声吓破了胆的印泥土著没有丝毫斗志,被冲进来的雇佣军们一扫而空。
“营长,警察局里已经基本肃清了,打死土著警察和他们的家属六十多个,活捉了十几个！”
因为士兵们说的是西班牙语,陈荣还得用汉语跟黄少凡再沟通一次,便转头问跟在身后的黄少凡道:“警察已是已经被清空了,能找到的人都在这里,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家的人?”
“没有！”黄少凡有些丧气的道:“每一个我都看过了,这些人都是警察局的警察和他们的家属没有我们家的人！”
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个事,说道:“我听人说过,这个警察局是以前荷兰人的地盘,在脚盆人来的时候,荷兰人为了保命曾经建得有一个秘密的地下室;后来荷兰人被赶走,脚盆鸡来了后这里就被脚盆鸡改造成了地牢,专门用来对付对抗脚盆鸡的华人。不知道我的家人是不是关在地牢里。”
陈荣又用西班牙语问手下的士兵:“你们有没有找过地牢或是地下室一类的地方?”
但同样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陈荣只得又对黄少凡说道:“我的士兵都没有发现地牢,要不你去问下俘虏;让他们招出地牢在什么位置。”
这个任务只能交给黄少凡,因为这里只有他懂土著语言。
还活着的土著警察被一一拖到黄少凡面前,其中一个大胖子见到黄少凡后,冲着黄少凡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起来;
而随着他的喊声,黄少凡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变越差;陈荣看着黄少凡颤抖起来的双手,关心的问道:“嘿,小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是什么人?”
黄少凡死死的盯着那个胖子,咬着牙狠狠的道:“我们黄家的人都不在这里了;这个人是警察局长佐戈,以前跟我们家的关系还比较好,没想到这次围攻我们黄家却是他挑的头;他刚刚告诉我,说我们家的人男的都被他虐杀活埋了,女的都被他……然后卖进了妓院。”
黄少凡咬牙切齿的挤出来的话,让陈荣听得眉头直跳:“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亲手干掉这个家伙?”
陈荣以为凭黄少凡对这个印泥警察的恨意,只要自己同意,他立刻就会一枪干掉这个胖子警察。没想到的是听了陈荣的提议后,这个黄少凡却摇摇头;不过不是他黄少凡要放过这个胖子警察,而是他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胖子。
只见这个黄少凡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愤后,才转头对陈荣道:“陈长官,我听说你们得到的命令是可以把新当城里的印泥人全部杀光对吗?”
陈荣似乎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点点头义正言辞的道:“对的,清除南洋土著,为华夏民族腾出生存空间就是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黄少凡再次深吸一口道:“陈长官,我请求你将
杀新当城土著的方式改为活埋行不行?我要当着佐戈的面,将整个新当城的印泥人活埋,用整个新当城的人来为我黄氏族人陪葬！只要您答应下来,我愿意当牛作马报答你的恩德！对了,我们黄家虽然被毁,但是在海外银行还存有一些现金,只要您能答应,我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您。”
“这个……”陈荣有点为难“我倒是很想答应下来,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黄少凡眼神有些黯淡,新当城人数众多,想要全部活埋确实有些不可能。
“我知道这个提议太勉强了,新当城一万多人,并不是那么好埋的;对不起,陈长官,给您添麻烦了！”
陈荣知道黄少凡想歪了,连忙解释道:“一万多人而已,这都是小事;以我军四千人的兵力,要想活埋这新当城一万多人,顶多也就是费点手脚而已！只是我们雇佣军计算军功是以头皮来算的;在活埋之前我们需要把所有人的头皮先割下来。一万多张南洋土著的头一张等于一美元赏金,一万张能兑换到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黄少凡是第一次听说雇佣军的计功方式,听了陈荣的解释,连忙说道:“那就割了头皮再活埋呀！我没意见的。”
“可是我手下的这些士兵手脚没轻没重的,割头皮的时候只怕要割死不少人;如果在埋之前就死了的话那就不是活埋了。”
黄少凡这才知道原来陈荣纠结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差点被憋出内伤。连忙说道:“死了就死了,只要把他们全部埋在一起,埋出一个万人坑就行！”说完又好奇的问了一句:“陈长官,你们雇佣军是以头皮来计军功呢?那不是说你们杀的南洋土著越多,收获就越大吗?”
陈荣点头道:“就是这样,我们的目标是杀光南洋土著！”
黄少凡眼睛一亮:“陈长官,那我可以加入你们雇佣军吗?我可以不要赏金,只要求杀南洋土著的时候有我一份！”
陈荣看着黄少凡那坚定的眼神,心想这个家伙是个华人,现在又极端仇恨印泥鬼,从小就在自家木材场干活,底子也不错;便点头道:“招人肯定是招的,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看你倒是有一副好身材,是个当兵的料;如果你真想加入我们雇佣军,那我可以给你个推荐名额,先去南美培训三个月,把杀人的本事练出来再说。”
黄少凡狠狠的点点头！
这时,一个士兵跑进来报告道:“营长,通讯兵跑过来报告,三营的人在东边使用火焰喷射器烧着了一间房子;没想到被风一刮,火一下子就漫延到周围的房子;最恼火的是城里的房子差不多都是木头的;这个季节干燥得很,木头一点就着。现在全城都起火了,我们得赶快撤离！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陈荣看外面红透半边天的火光,一拍大腿骂道:“狗日的三营的龟儿子;就知道瞎j8乱搞;这一把火得烧掉多少头皮！快,快撤！”
一群人慌忙向外面跑去;临走了,黄少凡还不望拖着到手的俘虏。
楚观号炮舰上,伍世文看着烧起来的新当城也很是郁闷。
“这些南美土著也太不靠谱了,将房子都烧掉不是还得重建吗?”
……
缅甸,爹不疼娘不爱的复兴部队再一次打退了缅甸政fu军。作为复兴部队的最高长官,忙了两天两夜的李国辉也总算是有时间能休息一下了。
278团的团长谭忠却跑到李国辉跟前,说道:“老李,再这么搞下去不行啊！这些缅甸人以前打仗都是半死不活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像喝了春药一样,打退了又跑回来,打退了又跑回来;我们的队伍已经打了两天两夜,不少地方都弹近粮绝了;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会被拖垮的！”
李国辉眼睛熬得通红,不过整天神经紧崩的情况下精神倒还不错,听了谭忠的话,李国辉说道:“你没听到消息吗?缅甸已经和建交了！我估计缅甸这次表现的这么猛,就是有北平方面的意思！”
“啊！参战了吗?”谭忠现在恐共的情绪;一听说有北平的参与给吓了一跳,恨不得立刻撤离,跟的距离保持得远远的。
李国辉笑道:“这倒没有,要是北面的军队真的参战了,我们还能顶两天两夜吗?只是缅甸政fu的正规军而已。”
听说没有北面的军队,谭忠这才安心一点,不过他又说道:“可是我们这么跟缅甸人耗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枪支弹夜有粮食都得不到补充,只会越打越少;迟早有一天会被拖垮的,得想想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