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章

徐风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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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四更天,甄璀璨正在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一股寒意袭来,她下意识的蜷起身子,迷迷糊糊朝暖和的地方挪,刚挪了一下,忽然整个人就被寒意压住了。

    她猛得惊醒,想坐起身,却被压得动弹不得。随及,暖和的锦被一拉,覆盖住了两躯身体。显然,有人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察觉到她醒了,华宗平就没再按捺,直接吻住了她,还没等她缓过神,就卷起了她的舌吮着,伸手迅速的扯开她的里衣,大手探了进去。

    华宗平来了!甄璀璨怔了怔,她太熟悉他的气息。

    他的手凉凉的,温柔的抚摸着她细腻如瓷的肌肤,她轻轻的颤抖着。渐渐的,他的掌心已变得温热,甚至有些发烫。

    身下的她柔软香甜极了,压抑许久的冲动有些迫不及待,他闷哼一声,轻啄着她的脖颈,种下一簇簇的火苗。

    她咬着唇,心里丝丝泛疼。原来,他还是想要她的。

    他今晚为何来?

    也好,反正她明日就要离开皇宫了,能得一夜*,也能留作以后细细回味。

    她攀着他的肩,让自己与他贴合的更近。

    他心中一动,搂紧了她,她的热情点燃了他,他更为热情的待她。

    床幔内的气氛高涨,两躯身子缠绵在一起,情-欲如潮,澎湃不止,只闻彼此的喘息声。

    良久,良久。

    床榻的摇晃声静止,他只是歇了片刻,就下了床榻捡起衣裳穿好。在榻前,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细颊,在她的额头温柔的吻了一下,才大步走了出去。

    她浑身无力的躺着,静静的听着他踏出了寝宫。

    他为何又匆匆的走了?

    这样也好,她天亮之后离开皇宫时,也能走得轻松干脆。

    她已没了困意,逐命侍女备些温水沐浴。她缓缓的迈入浴桶中,身子向下滑着,水漫至额头,让眼角的湿意不那么明显。她终究对他是不舍得,可她更不舍得与他为敌,而毁了之前所有的美好。

    是的,那是一段无以伦比的美好,渗透进骨髓、血液、每一寸肌肤下,生生不息。

    待水温冰凉,已是黎明,她出浴,拿起搭在屏风上的浴袍裹住身子,唤道:“阿青。”

    “皇后娘娘。”闻声而来的是阿苔。

    甄璀璨并未多想,只道:“取一套轻便衣裳。”她心里已经做好出宫的准备了。

    “是。”阿苔欲言又止。

    甄璀璨有所察觉的问:“怎么了?”

    阿苔犹豫了片刻,道:“皇上把娴宁宫的奴婢都宣走了,只留下奴婢一人服侍您。”

    甄璀璨诧异的皱了皱眉,不过,她稍后就出宫了,一个奴婢也不再需要。

    阿苔又道:“皇上下令娴宁宫的宫门紧锁,未经他的允许,皇后娘娘不得踏出半步。”

    甄璀璨心下一惊,盯着她问:“昨夜发生了什么?”

    “奴婢只知昨夜皇上来过,其余的一概不知。”阿苔也是一脸的困惑之色。

    甄璀璨只着浴袍便快步走出去一探究竟,果然,殿外空空如也,整个娴宁宫中很安静。她急步走到宫门处,发现宫门从外面上了锁,她被幽禁了?!

    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什么?

    阿苔拿着披风追出来,披在她的肩上,轻道:“天凉,皇后娘娘要保重身子。皇上再三叮嘱,让奴婢小心的服侍您,不得有任何闪失。”

    甄璀璨暗暗的捏了捏手指,湿漉漉的长发经风一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眸中闪着清冷的光,折身回往寝宫,她倒要看看,等待她的是什么。

    衣食用度跟以前一样,每到用膳时,就有侍女在宫墙外攀上梯子,把膳箱用长绳拴着放下去。若有额外的食、物所需,侍女皆应,速速送来。

    甄璀璨曾试着翻出宫墙,却发现墙外的落脚处有数人把守,俨然让她插翅难飞。

    为何要幽禁她?

    她也试着向送膳的侍女询问,侍女的嘴很牢,一言不发。她向侍女提出要见太皇太后,得到的是沉默。她提出要见皇上,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一隔之墙,她根本不知墙外有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这样,茫然的过了五日。她隐约觉得太皇太后的处境不妙,否则,怎会让她被幽禁?

    这夜,甄璀璨如前几日一样心事重重的入睡,半夜三更时,她被折腾醒了。

    是华宗平。

    他迫不及待的欺身压下,大手灵活的褪着她的衣衫,极为渴求的热吻落在她的敏感之处,温柔的撩拨着她。

    她半梦半醒的颤粟轻唤:“宗平……”

    “嗯。”华宗平哑声应着。

    “你……”她刚说出一个字,他就封住了她的嘴,雄性的占有欲一触即发,放肆的释放着激情。

    他霸道不失温柔的攻势,使她清醒的意识渐渐被一波一波的情潮取代。

    他的体魄还是那么健壮,欢好时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尽心尽力,唯独不同的是,他只闷声的耕耘,不说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挑逗催情话。

    他虔诚的取悦着她,总是使出妙招让她意乱情迷。她不由得沉醉其中,心想着待事后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殊不知,事后她不过是昏睡了一阵,他已经不在身侧了。

    甄璀璨挑开床幔,轻喊道:“宗平?”

    无人应。

    “宗平?”她慢慢的下了床榻,双腿一软的跌在榻前。

    阿苔听到了动静,在屏风外轻道:“皇后娘娘?”

    甄璀璨一怔,撑着床自己站起来,喃问:“皇上呢?”

    “皇上已经回向阳宫了,”阿苔道:“皇上一个时辰前进来时,奴婢一直候在殿外。皇上刚回去了,奴婢才进来的。”

    甄璀璨愕然,他怎么不声不响的来,又不声不响的走了。

    接连数日,甄璀璨在徒劳的等待中,清醒的断定太皇太后应该处于失势的局面。华宗平到底做了什么?他此时又在做什么?她想要见到华宗平,却只能等着华宗平来。

    就在她等得心力交瘁,以为他不来时,他却在一个雨夜悄悄的潜入了她的床幔中。

    如出一辙,他只为临幸而来,疯狂、冲动,像猛兽一样,几乎要将她吞噬,似要把这些日的空虚都填满了。嘴被他的唇封得很牢,他的热情如漩涡,全心全意的取悦索取,那不可思议的*席卷着她的一切。

    当她瘫软无力了,他还意犹未尽,直到彻底的满足后才放过她。当她缓过劲后,他又已走了。

    面对他这种只为发泄私欲的行为,甄璀璨的心冰冷得发紧,疼得她不适的蹙眉。

    过了三日,华宗平再次来了。

    甄璀璨不允许他继续趁她不备时来去自如,她改变了作息的规律,夜里等他,白日补觉。听到他推门而入的声音,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皇上。”在屏风外睡地铺的阿苔赶紧站起身。

    华宗平像前两次一样,示意阿苔退下。

    阿苔很顺从的退下,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寝宫的门,快步走去了长廊尽头的侧殿。

    华宗平悄无声息的到了床榻前,自顾自的褪去衣衫,掀开床幔,慢慢的侧卧在她的身旁,伸出手探进她的里衣中,温柔的握揉着。他等着,要在她有所察觉半梦半醒时,才倾身压下。

    等来的,是她轻吟着翻个身,趁他不备时,抬手将弯刀对准了他的胸膛。

    华宗平的手一顿。

    “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处境。”甄璀璨的语声冷静极了。

    他隐隐叹息,低声道:“我现在只想要你,不想说话。”

    “说。”她把锋利的刀尖向前送了送。

    他毫不在意有一把嗜血的刀横在他们中间,尽管刀随时会刺进他的身体,他的手还是动了起来,在她的肌肤上滑动着,燃起点点欲-火,哑声问:“你想要我吗?”

    她拧眉。

    他闷哼着向她压下,也在压向刀,无所畏惧,只为了能亲近她。

    她心中一抖,立刻反转刀尖,把刀对准了自己。

    见状,他猛得停下动作,僵住。

    她沉声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什么处境。”

    他出神了片刻,忽然起身闪开,随手捡起褪去的衣衫,极快的穿上,迅速的撤离。

    “宗平!”甄璀璨从床榻上跳下去追他。

    等她急冲出去追至殿外时,他已经纵身跃入夜色里,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

    她攥紧了拳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肯说?!

    冬夜的冷风刺骨,她漠然的站在淡薄的月色中,任由寒意冰冻着身子,如果能把心脏冻住就好了,就不会疼痛得无所适从。

    过了半晌,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提醒自己不能再一味的等待他来,必须尽快知道自己的处境,以便见机行事。

    天刚亮,甄璀璨就对阿苔交待了一番,阿苔惟命是从,奔至宫门处,紧张惶恐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宫门外的侍女闻言,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怕是……怕是醒不过来了,”阿苔带着极度惧怕的哭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宫门外突然很安静,没人再询问。

    阿苔又悲天怆地的哭了一阵,宫门外依旧没有人再吭声,也不见宫门打开。

    甄璀璨躲在旁边瞧了瞧,咬着唇,款步走进寝宫,坐在床榻边,难免有些焦急不安。甚至于她有些担心,担心他给的温柔只是镜花水月,经不起试探。

    无论如何,她要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能只沉浸于往日的美好。不管是镜花水月,还是天意弄人,抑或是无奈之举,她需要了解清楚。

    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敏捷的奔了进来,还不等甄璀璨假装昏睡,他人已经火速到了眼前。

    甄璀璨愣了愣,捕捉到他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随及,他的神情中尽是不解,在与她惊讶的眼睛对视上时,他的眼眸里浮出了一丝怒意,当他意识到自己被试探后,怒意渐盛。

    她狂喜,从他的反应看得出他终究是在乎她的。既然如此,她可要把握好局势。

    华宗平的脸色骤然一沉,一言不发,重重的拂袖而去。得知她出事了,他放下一切狂奔而至,想不到竟进了她设的圈套。她如此骗他,倘若她真的出事,他却不相信了,该怎么办!

    “宗平。”她站起身,并没有追,而是故意摔倒在地,痛呼道:“啊……”

    他已走到门前,闻声,箭一般的回到她身边,看着她跌坐在地上的样子,分明又是在戏弄,他不禁皱起了俊眉。

    “地上很凉,不抱我起来?”她冲着他眨眨眼睛,温情脉脉的凝视着他。

    迎着她柔软的眼波,他胸中一炽,无法硬着心肠,单臂轻而易举的将她揽起。她顺势攀住他的脖颈,攀得很紧,生怕他会不翼而飞似的。

    他把她抱放在床榻上,她不但不松开他,还赖在了他怀里。

    “宗平,”她柔声道:“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约定,任何事都要一起面对,要齐心协力。”

    “我记得,”他说道:“有些事,我需要自己处理。”

    “是什么事?”

    “再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好了之后,我会告诉你。”

    她问道:“为何现在不能说?”

    “不能。”

    “很难以启齿?”

    他严肃的道:“我不许你再问,你如果再问,待事情处理好了之前,我就不会再来。”